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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琼的脸上露出了“你听听这话本宫能信吗”的表情。
“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岳昔钧道。
谢文琼问道:“是甚么?”
岳昔钧道:“殿下可知庙观如何维持生计?大庙的庙产多、供养多,僧侣道人自然不愁生活,可以自在修行。而有的小庙又无田产,又无香火,必定为生计所累,臣既然尚有闲钱,能周济一二的,便也乐于做做善事。”
谢文琼道:“连世间苦都不愿吃,又谈何修行?”
岳昔钧从善如流地道:“殿下此言极是,臣经殿下点拨,忽而想起《严华经》中也说‘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各人自有缘法修行,是臣落俗了,往后少去便是。”
谢文琼一听便知岳昔钧自知暴露,要转变计划了,于是道:“这莲平庵,庙小胃口却不小,几次三番叫你去供灯,若不是盯上了父皇给你的赏赐,便是——恐怕驸马供的不是灯罢?”
——谢文琼其实并不知晓岳昔钧究竟去了几次莲平庵,只是从谢文瑶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恐怕不会少。
岳昔钧恍若没听见最后那句话,笑道:“臣与莲平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谢文琼也仿佛没听到岳昔钧这句话,道:“——供的不是死物,便是活物了?”
岳昔钧偷换概念道:“殿下冤枉臣了,臣不敢与旁人有染。”
“本宫可没说是与人有染,”谢文琼皮笑肉不笑地道,“只怕不是有染,也是有些个挂碍罢?”
岳昔钧微微叹了口气,道:“殿下还是不肯信臣么?”
谢文琼道:“本宫倒是不必在此和你多言,只消差人搜查莲平庵,不就真相大白了?”
岳昔钧道:“恐怕殿下师出无名罢?只凭小殿下的三言两语,未必能定了臣的罪名,更遑论平白搜查一个庵堂呢?”
谢文琼冷笑一声,心道:本宫若真是想这般做,何必提前知会你——真是不上道。又或许是她知晓本宫意思,却不肯承本宫的情,故作一个不知不觉,在此搅缠?
岳昔钧道:“既然师出无名,那殿下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
“此言怎讲?”谢文琼道。
岳昔钧道:“殿下只是拿搜查之事诈臣,是也不是?”
谢文琼自然也有几分这个意思,不由“哼”了一声,道:“你巧舌如簧,谁能诈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