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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琼只好埋头吃了起来。吃了两口,又暗暗抬眼去瞧岳昔钧神色,却只见岳昔钧微微垂首,不知在思索甚么。
而几位娘亲在一旁另寻了一处,重又推起牌九来。热热闹闹的打牌之声,衬得谢文琼与岳昔钧二人的沉默不语更加冷清。
冷冷清清一顿膳用完,谢文琼想要端了碗盘去洗刷,岳昔钧恐她摔了割伤手,好容易劝住了,谢文琼见几位娘亲下了地,又试探着说自己也想帮忙,岳昔钧不得不为她另找差事:“劳谢小姐帮我扫扫小院落花。”
谢文琼取了扫帚,笨笨拙拙地跟着伴月有样学样。
岳昔钧坐在门前监工,望着谢文琼解了金银钗环,灰尘沾衣,心中有些没滋没味。
岳昔钧心道:听她之言,她早便知我是女儿身,也早对我有别样心思。那么,她从前亲吻……
岳昔钧想到此处,面上一红,又思道:这便是了,原先还疑惑为何她起始对我不假辞色,百般磋磨,忽而又转了性,待我宽厚起来。想来定是她同沈淑慎一般,是个喜女子不喜男子的,不知何时发现了我的身份,才有此转变。
谢文琼扫起地来逐渐熟练顺手,岳昔钧仍在神游天外:然而帝后那厢定然不允……虽不知为何点我为驸马,但娘亲们被截杀背后定有因,或许和大娘亡夫获罪之事有关……无论如何,谢文琼在此,乃是有利有弊,弊端为恐她引来帝后,这利便是真到了鱼死网破之境,可拿她作质,以此要挟帝后……
岳昔钧冷心冷情地想到这里,自己先是一怔,心内唾弃道:以谢文琼作质,恐怕不仁不义罢。那些兵者诡道的书是熟记在心了,却把仁义礼智信忘怀了。更何况,真以谢文琼作质,她该多伤心啊。
岳昔钧终于凝聚神思,看向院中的谢文琼。谢文琼正将扫到一堆的桃花瓣铲到麻袋之中,笑言道:“如此香气袭人之物,竟然就这般丢掉,未免可惜。”
岳昔钧道:“落花如同鸡肋。”
谢文琼道:“比作鸡肋便俗了。”
岳昔钧道:“若是不俗的——谢小姐也要葬花么?”
谢文琼摇摇头道:“人家一锄花葬起来才算风雅,更兼有怜香惜玉之心,我虽然口称可惜,却实是并未觉是顶顶可惜,背着这近乎人高的麻袋,却也破了意境。”
岳昔钧想象了一回谢文琼扛着麻袋埋花的情景,也觉得有些滑稽,微微笑道:“那谢小姐说,怎生发付这落花才算不俗?”
谢文琼手扶扫帚,叹了一口气,有些恹恹地道:“我也不知。我只是觉得,我也如同这落花,不比枝头繁花绚烂,不比瓶中花朵怡人,又占据满地,给人添烦添扰。”
谢文琼眉目间淡愁渲染,转身看向岳昔钧道:“依你之见,该怎样发付为好?”
岳昔钧道:“谢小姐何必自怨自艾,岂不闻‘天生我材必有用’?”
谢文琼听得岳昔钧说起官腔来,微微摇摇头,兀自转回身去扫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