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珀被罚不吃饭跪祠堂,玉珠都会偷偷给他送吃的来,六哥对她特别好,她才舍不得让六哥饿着,况且还是长身体的时候,饿着会长不高呢。
她披着红色镶边梅花暗纹毛绒斗篷,蹲在六哥身边看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劝说道,“六哥,你别惹爹娘不高兴了,你救下那姑娘是好事,那是天大的好事儿呐,可是呢,你不能直白的往上冲,要懂得迂回,做出来的事让大家都称赞,而不是好事变成坏事儿。”
姜珀吞下口中的饼子,问玉珠,“姣姣同六哥说说,怎么个迂回法?”
玉珠就道,“这个也简单,你看见这种事情就不要先冲着上去打人,而是问他,你爹身为正五品上的谏议大夫,专掌议论,掌天下言论,一身正气,廉洁奉公,高风亮节……总之就是可劲的夸他老爹,让他自个都不好意思再调戏人家小姑娘,这事情不就算解决了吗?还是平和解决,让他也不会记恨你和那姑娘。”
见姜珀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继续道,“你今天把他打了,丢那么大的脸面,我敢说,他不仅是把你记恨上,只怕连那个姑娘都给记上了。咱们家有伯府做靠山,可是那个姑娘呢?六哥想过没?他要是暗里使绊子阴那个姑娘,六哥能如何?”
姜珀这下连饼子都吃不下了,纠结的看着玉珠,“那我岂不是做错了?”
“也不算是。”玉珠说道,“六哥是一片好心,只是没用对法子,下次要记得才是。”
姜珀应下,也不知是否记住,玉珠陪着他把剩下的一个饼子吃掉才又溜回房。
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晓得主子做什么去的,也不多问,伺候着她梳洗睡下,今儿甘草守夜,抱了被褥睡在脚踏上。
天气渐冷,过了两三日就到放榜的日子,伯府一大早就派小厮去榜下守着。
玉珠也是想去的,被哥哥们跟爹娘拦下,外头太冷,姑娘家的吹多风可不好的。
玉珠不能去,坐在堂屋等着,等着有些焦急,时不时去门口转转,何止是她,姜家人都是如此,老太太一早就拜佛念经,祈求两个孩子考个好成绩。
正忧虑见,郑绣绣由着丫鬟扶着挑开帘子走了进来,玉珠见着嫂子,心中那股子焦虑去掉不少,上跟前把人扶着,“嫂嫂,你来了,快些坐下。”
长嫂怀了身子后胎象不稳,大伯母甚少让她出来走动的,月份大些才又开始在府中走动。
郑绣绣坐在圆椅上,伸手捏了捏小姑子的细嫩的脸颊,笑盈盈的道,“好些时间没见着姣姣,怪想念的。”
玉珠也娇嗔,“姣姣也想嫂嫂呢,嫂嫂什么时候能给姣姣生个小侄儿?”
这话儿大家伙可爱听,喜的老太太林氏合不拢嘴。
一大家子都聚在堂屋,连红姨娘跟琩哥儿玉兰也过来,琩哥儿今年也满了十五,上次科举他和珩哥儿一块考的,没中。今年红姨娘让他继续参加,他不肯,红姨娘哭着逼他,结果科举头一日他直接跑的没影儿,直到结束后才回,把红姨娘都给气病着,近来时日才好起来。
对这个二房庶出的三哥,玉珠接触的少,总觉他有些阴郁,性子却也说一不二,不喜别人逼迫,红姨娘逼着他,他就做出这等抗议。这会子他只是安安静静坐在角落,无声无息,只有红姨娘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子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