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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了(1 / 1)

父亲得知自己被裁的那天,意外的下起了小雪。这座南方的城市,下雪本就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情。飘飘洒洒的雪粒,细密如丝,在空中还看得真切,落在地上很快就化成了一滩水。这里的天气,是存不住雪的。

我不知道胡长森是怎样跟我父亲讲的,只知道那天天都还没黑,门就被砰的一声打开了。走进来怒气冲冲的父亲,他把工牌啪的一声甩在了地上,顺手掀翻了玄关的一只玻璃花瓶。

“操你妈!”他怒吼道。正在客厅刷短视频的母亲被吓得呆立在原地,甚至没来得及关掉手机的声音,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短视频尴尬的笑声和父亲因发火而不住的喘息。我默默的站在原地,无声的注视着这一切,观察父亲脸上表情细微的变化。

我想知道,胡长森是否把我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

答案是否定的。父亲骂骂咧咧的冲过来,拎起我的衣领:“是不是你他妈跟他说什么了?”我淡漠的摇了摇头,没有一丝犹豫。他一把松开我,又狠狠的推搡了一把我的胸口,然后继续对着这里唯二的听众,用极其恶毒的词语咒骂着胡长森。

在他断断续续的咒骂中,母亲这才隐约明白了父亲已然丢掉了工作。她的,说是愤怒的时候,做爱会获得更多的快感。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本来我并不想操他,我只是想约他出去谈一谈。因为白天的事——他对我母亲说的那些话,让我耿耿于怀。这次是真的太过分了。

白天持续的降雪,竟让从不积雪的城市也铺上了薄薄一层雪,虽然明早肯定会化掉,但夜幕的降临让这座城市愈发湿冷逼人。无处可去,于是我俩最终去到了车库。这里几乎没人来,适合谈论一些敏感话题,但又太空旷,随便一说话就感觉整个空间在回响。

后来我坐上了他的黑色大众。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作为他的儿子,我却很少坐过他的车。原因是他只在自己出门的时候开车,几乎不会接送我和母亲。

为了谈话方便,我和他一前一后的挤进了后排座。今晚他格外的驯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怒火熄灭之后,他对自己脱口而出的刻薄言语也会感到一丝羞愧。车内一股陈旧皮革的味道,并不难闻,只是有些闷。

说实话,一开始我是想打他一顿的,但现在这样的场景反而还施展不开。车内一阵难耐的沉默,甚至安静到开始出现耳鸣。

“你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他先开口了。

“你真要和妈离婚?”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我没想到一切来得如此轻易,原本我以为故事的发展应当是我劝母亲和父亲离婚,父亲死活不同意。这下倒好了,他主动要滚得远远的。

幽暗的车库,车里没有开灯。我侧过脸看了一眼父亲,却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用一种陌生的目光。“你也很希望我走,对吧?”他不知好歹的问。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情于理,他在我的心中都不该有一丝分量。

“你对不起母亲。”我只是这么说。

他又冷笑了,但我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我我很想爱你,爸爸。”我叹了一口气,目光掠过他的脸,茫然地看着他背后的车窗外。

“但现在,我希望你走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来烦我们了。”我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不像是从我的口中发出。“爸爸,你爱过我吗?”我一直问这个问题,问了千百遍,在心里问,也在嘴里问。

他也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他说,“你是我儿子,却又不像,因为你从不与我站在一边。”

“有时候,你就和你妈一样让人讨厌。”他的声音冷若冰霜,谈论起母亲不见一毫旧日的情谊。

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对于他来说就是狗屁吗?怒火腾的一下从我心中升起,我扑向他,用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质问道:“你他妈就是个人渣,我怎么和你站在一起?”

他没有反抗,抬眼看着我,冷静的有些可怕。“这是对你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他被掐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还是强笑着伸手摸向我的脸,“你看你还是变成我一样的人”

“你放屁!”我加大手上的力度,看着他的脸色逐渐越来越昏暗。我放开了手,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跟你不一样”我喃喃道,心中却明白他的意思。

车内的空气愈发浑浊,我把车门打开一条小缝准备透下风。父亲在身后喘着气,像一条搁浅的鱼。“你把我弄硬了。”他有些虚弱的声音陡然响起。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和他亲在了一起,车门还是有一条小缝,我都还没来得及关。我一边觉得他和自己都很恶心,一边又想要他得要命。

父亲很快就自己脱下了裤子,车里的空间狭小,他的动作显得很笨拙。我一把握住他半硬的鸡巴搓弄着,亲着他的嘴唇、他带着胡渣的下巴、他被掐得通红的脖子。他不安分的手很快伸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拉下我的裤链,他的手也握住了我的鸡巴。

“你是婊子”我把头埋在他的肩部,对着他的耳边痛苦地说道。我和他互相撸动着对方的肉棒,就像两个高中的男生一样,难耐又热情。没人知道我多么恨他,我看着他微微仰起的头,他滚动的喉结,一口咬了上去。我听着他吃痛的呜咽声,但这都还不够,我还要咬他的耳朵,咬他的锁骨,咬他身体的每个部分。

“轻点”他叫喊道,我咬得他的锁骨都快要渗出血来。但还不够,我还是恨他。我示意他起身,把我已经完全勃起的生殖器对着他的屁股,“坐下去。”我命令他,他很听话地照做了。

他弓着身躯,因为车顶的缘故直不起腰,趔趄着把自己的屁股掰开,用尚还干涩的小洞抵住我的肉棒。“不行,进不去”他既饥渴,又迟疑,不敢贸然坐下。我恼怒地扶住他的腰往下压,饱满的龟头撑开了他屁眼的褶皱,紧致的小洞被强行打开。

父亲嘶嘶地喘着气,我只当没听见。我强硬的压迫着他,让他的后穴艰难地吃下整根肉棒,他痛苦地呜咽着,因为干涩巨物的插入让他如同刀割。

“给我动。”我毫不留情地打了他屁股一巴掌,他猛然一抖,撑着前排车座的后背开始勉强地动起来。“你不是喜欢吃我的鸡巴吗,怎么不快点?”我恶意催促道,用胯部狠狠的顶了一下他。

父亲叫了出来,撅着屁股迎合着我,他的后穴逐渐润滑起来,封闭的车厢里回荡着淫靡的撞击声。

“啊啊那里好爽嗯啊”鸡巴顶到他前列腺,他腰一软就坐在我身上,一根肉棒直捣他的最深处。

“别太深了爸爸要死了”

我听着他的淫词艳语,看着他一下一下地在我身前耸动,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能想象到他那副被快感侵蚀的骚样。

“爸爸的屁眼还是这么紧唔好爽”我被他夹得有点受不了,这个体位格外地舒服,好像每一下都能顶到他最深处。

沉溺在快感中的我感觉快要射了,此时正对面不远处的一辆车车灯亮了一下,父亲立刻瑟缩了。他坐在我的胯上,让肉棒深深的插在他的体内,但人却一动不动。

“哈啊有人嗯等一下”他转过头跟我解释道,一张潮红的脸被正在启动的车照得竟有些明艳。我的心立马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

下面还被他的后穴紧紧的夹住,我微微挪动了一下,随即以一种细微的频率抖动着胯部。鸡巴在他的体内研磨着他的肠道,父亲轻喘起来,屁股不由自主的抬高。

“你是想被人看见这副骚样是不?”我有些忿恨的挑衅他,他急忙摆摆头,但还是忍不住扭动着,“下面唔嗯痒啊啊”

那辆车开走了,车库又重回寂静。但父亲早已经按捺不住,他撑着前面卖力地骑在我身上干自己屁眼,我紧紧地掐住他的腰,看着他被操得不住颤抖。

我把精液射进他最里面,灌得他小腹一紧,也射了出来。他从我身上离开,瘫软地爬到了旁边的空位,一股白精混着他的淫水从屁眼里面流出,弄脏了皮革座椅。父亲平时很爱惜他的车,但现在他已经不管了。

整个车里弥漫着浓烈的味道,让我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到不适。我穿好裤子,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不知等了多久,父亲也从车上下来,基本恢复了他平常的神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跟我一样。”父亲无厘头地重复道,“所以我爱你。”

我在这一刻彻底厌烦了对这个答案苦苦的追寻。我转向他,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但你该走了。”

居然,他得意地看着我,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回家吧。”他说,“别忘了跟你妈说对不起。”

我看着他嘲讽的表情,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的心里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

办完离婚手续的第二天,我陪母亲走在步行街上。已经快要立春了,天气还是很冷,但偶尔可以见到一丝阳光。某家服装店里的劣质大音响传来阵阵歌声,本就呲呲啦啦的声音淹没在喧闹的人声中,只能隐约听出是应该不是原唱,还有点难听。

但我身旁的母亲却小声地跟着哼起了这首歌,她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朝声音的来源望去。我也停下等着她,我急忙看向她的脸,生怕她又哭了。然而母亲的神情只是有些许落寞,并不很悲伤,她跟我对视的时候勉强的笑了一下,说:“这是我最喜欢的歌。”

我点点头,“现在不常听到了”,我说。

“你爸不喜欢这首歌,他说太肉麻了其实哪有?”母亲继续说,“但现在,我可以说我喜欢这首歌了。”

我没有对此加以评价,我只是说:“这首歌真好听。”母亲又笑了,这下应该是发自真心的。

看见她笑,我却笑不出来,我想,人生就像写作文一样艰难。中学的时候我的语文很差,800字的作文往往要编一个多小时,每写完一句话,光是想下一句该接什么就能耗费我所有的脑力。而现在,光是想起接下来该怎么过的问题,就让我恨不得远走高飞,逃离这一切。

离婚的财产分割是个难题。父亲振振有词地宣告房子和车子都该归他一个人所有,因为母亲这几年来没有工作并没有赚钱。听到这么一说,母亲竟无言以对,她本就贫瘠的语言支撑不了与父亲的辩驳。

两人莫衷一是,我还是我从中斡旋,最终的解决方案是把这套老破小的房子卖了折成现金平分。虽然我很不赞成这个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主意,但为了避免父亲一人独吞也只好如此。

房子甚至在他们去办离婚手续之前就已经找好了下家。离开这个家之前,我最后不舍地看了它一眼,用手机给它拍了一张全景照。说不留念是假的,母亲跟我一样惆怅,泪眼婆娑地在家门口站了很久,但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关于那张曾经悬挂在父母卧室的结婚照,父亲的主张是不方便带走就丢掉,母亲听罢彻底怒了说丢掉就丢掉,结果现在在母亲的出租屋里我还是看到了这张照片。相框随意的摆放在玄关的鞋柜旁,照片上两人笑的很甜,只不过因为褪色的缘故看起来有一点假。

母亲留我在这里吃饭,上午刚买了新鲜的嫩豌豆,她知道我喜欢吃这个。我没有拒绝,因为我也想多陪陪她。现在我彻底没有家了,像是流浪狗一般,在父亲和母亲各自租的房子之间来回跑。母亲本意是我和她继续一起住,但我觉得长期留下来对她也是一个累赘,所幸大学没毕业大部分时间还可以住在宿舍。

午餐的时候,母亲难得有心情开玩笑,她说自己像歌词里一样,是“一朵漂泊的云”。我说,这样才好,因为自由。

没有父亲在的场合谈话总是要轻松很多,她甚至难得地打听起我的感情生活,仿佛为了弥补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她对父亲的执着,而对我的忽视。

“老实告诉妈,你谈对象没有?”她半开玩笑的问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你看我像有对象的样子吗?”

“那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老是在往外面跑?”母亲还不罢休。

“没有啊,我那是不是去找我爸了嘛。”我说。

听到有关父亲的事情,母亲沉默了。我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扫兴,急忙找补道:“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你是我俩的儿子,我和他的问题不关你的事。你喜欢去哪就去哪。”母亲摇摇头,看着我,温和地对我说。

我去找我爸了。确实是这样,但不是因为父亲在我心中的分量比母亲要重。

“有喜欢的女孩就去追,妈支持你。”母亲转移话题,继续调侃我。

“哎,妈你别开玩笑了,没遇见合适的”我心不在焉的敷衍道,脑海里却浮现出父亲的身影。父亲的出租屋,比母亲的宽敞,楼层高采光好,有柔软的大沙发。他有时就坐在沙发上,喝着二两黄酒,等我按响他的门铃。

这个时候我们再也不需要顾忌任何人,他不用害怕有人听见,我不用担心有人与我共享。只有我们两人,从进门的全身镜做到卧室的榻榻米,他是我父亲,但他不愿叫我儿子。他跪在地上给我深喉,我抓住他的头发,叫他:

“爸爸。”

他无法回应我,因为口中被我的鸡巴塞满,只能发出呜呜的哼叫声。但我知道他在迎合我的呼喊,他比爱他的儿子还要爱我,比父爱还要深沉。因为他的肉体不会说谎,他与我的联系前所未有的紧密。

“明阳,你干得爸爸好爽”他在性爱中愈发口无遮拦。我捂住他的嘴:“别叫我名字,也别叫我你叫其他人的称呼。”

你和我之间,专属的,独一无二的称呼,证明我们的血脉相连。

我专挑他的敏感点进攻,继而松开被他喘气弄得湿热的手掌,看着他微张的嘴巴作出的口型——

我心满意足地笑了,钳住他的下巴与他接吻。“我也爱你,爸爸我也爱你”

“儿子?儿子!你在想什么呢?”母亲叫我了,我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她,暖黄的吊灯照得她的脸明晃晃的。

“没想什么。”我刨了两口饭,心虚地看着一盘豌豆出了神。“妈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生气”

“我我可能不喜欢女生。”

母亲闻声放下了筷子,我却不敢看他。“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她的声音很严肃。

“我说真的对不起”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因为害怕坦白,而是因为我还是逃不过成为伤害母亲的一员。

眼泪滴在白饭上,白饭也变咸了。我听见母亲也哭了,她跟父亲办理离婚手续没哭,一个人搬进新家独自生活没哭,现在因为我哭了。

我顾不上给自己擦眼泪,扯了餐巾纸就往她的脸上擦。“你啊”母亲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我啊,赵明阳。没有良心,但还不够彻底。我爱我的母亲,也爱我的父亲,但这不是同样的爱。

母亲失去了丈夫,她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于是她没有更多的责备我的话语。

那天我满腹羞愧的离开了母亲的家,不知不觉又走回了以前小区附近,看见那个熟悉的补习机构,那是我父亲曾经工作的地方。

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我的父亲,面对外人还是那样意气风发。他没看见我,因为正和一个刚刚送完学生的家长聊得不亦乐乎。而后,他上了这个家长的车。

我目送着车开走,心里淡淡的竟然没有什么情绪。我掏出手机,点开父亲的微信对话界面。还停留在上次他约我去他家做爱的聊天记录,“我想你了”,那时他说这个就是暗号。

“我想你了。”我打下这几个字,发送。

“晚点,我要去找新工作了。”他倒是回得很快。

他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真的想他了,而不是我要和他做爱。

“好,祝你顺利。”我回他,他没有再回我。

冬末春初的天气还是很冷,无处可去的我站在路边,风吹得我脸疼。此刻我终于隐隐意识到:

我既像母亲,也像父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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