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娆眨了下眼睛,一串透明的泪珠从她眼眶里坠落。
她懵懵懂懂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连鞋都忘了穿,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
守在门外的凌竹觉得动静不对,刚要进来看看,就与走到门口的秦兮娆撞了个满怀。
凌竹慌忙扶住她,见她终于醒了,面色先是一喜,但看着她神智恍惚的模样,眸色又忽然一敛,“怎么了?”
秦兮娆浑身颤抖,喃喃自语,“我……杀了师兄……”
“不是你!”凌竹握住她的肩膀,眼神笃定,“是微生情陷害你的,他没死!”
郁既白没有死,但人还在急诊室里,没有脱离危险。
秦兮娆却像是陷在了那一幕的恶梦中,难以自拔,呢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话,挣脱了她的束缚,要抬步往外走。
凌竹见她精神状况不对,拿出随身携带的镇定剂,正要出其不意给她扎下去,秦兮娆忽然似察觉到了危险,乌黑的眼睛里迸出了冷光,跟只受了刺激的幼兽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她,整个人变得黑暗又暴戾。
凌竹不敢刺激她,当机立断,将手上的镇定剂给扔了。
心理医生说,秦兮娆是被刺激着想起了一切,醒来之后,精神状况必定会很不稳定,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才准备了那支镇定剂。
但似乎适得其反了。
偏偏那个男人现在不在……
凌竹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用与她的性情,极端不符的温柔声音说,“懒懒,你听我说,你没有刺伤他,他也没有死,他在医院里……”
凌竹话虽然这样说,但她也清晰地知道一个事实。
郁既白虽然不是秦兮娆刺伤的,但终究是被她牵连的。
“医院……”秦兮娆精神恍惚,转身往外走。
凌竹想要阻止她离开,秦兮娆随手拿起手边的雕像,朝着她的头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