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碰触,明亮烛火中,本就艳丽的容颜施了粉黛束了高发,再无半分天然纯真之态,尽显妖娆魅惑,不知是哪个花丛中滋生现世的倾城妖姬。
只是那双白玉般的脚踝上却系着两根细细的金属链子,是谁,捕获了这只迷人的妖精?
数九寒天,步月冷得直哆嗦……
他又恨不得把这身羞耻衣物尽数撕毁烧尽,奈何屋中无一可遮羞的东西,他本抱着赴死的心情等那夏云峰,从入黑到此半夜,却不见一个人影,惶惶等死之心好不煎熬,却也寻思出了诸多活命的法子。
又过一个时辰,紧锁的门才从外面打开,映着身后亮堂堂的旖旎光彩纸醉金迷,只有一个模糊的剪影,那影子停了停,走近几步,屋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才显出那人真正的模样,一身大红喜服倒真像来到洞房的新郎官儿,只那一双眼睛却死气沉沉,分外阴戾。
步月将一个杯子狠砸了过去,那人微微侧首躲过,脸上似笑非笑,十足的阴森。
步月不由得心里一寒,大声道:“喂!你是人是鬼?”
那人又走近几步,没有丝毫的声音,似笑非笑的神情逐渐变得诡异,直直地站在他面前,脊背依然挺得笔直,如峰似剑,只看着他,却不出声。
步月浑身汗毛又倒立了几分,只觉这人分外苍白,深陷在眼窝的双眸更是黑沉沉,透不出一丝光亮,凑得近了,也感觉不到一丝呼吸,不由得手中磨得锐利的银钗握得更紧。
他虽杀人如麻,却也没见过鬼,十七的年岁,再是狠毒残酷,也依然带着少年的天真和怯弱,不过是个大孩子罢了。
那夏云峰一步一步逼近,他不由得退了几步,忽地猛将银钗刺过去,一把扑了空,手腕被紧紧箍住,一只苍白的手,却是冰凉的触感。
步月浑身一颤,惊疑地望着夏云峰,心中不知是喜是怕:“死鬼!你没死?”
夏云峰冷冷一笑,修长的体量微微抖动,眼神轻蔑:“步教主好手段,至毒至阴的冰心丸都舍得用给在下,我若不死,岂不愧对你一片苦心?只是地府孤单,特来邀步教主一同前往!”
他阴森一笑,另一只苍白的手已缓缓伸向步月,那只手当真是白,如石膏般的,泛着森森死气,步月不知他要作何,方要开口,脖子上一紧,冰冷的触感和窒息感同时袭来,那力道大得惊人,竟是心中慌乱了一片,连退数步,撞到了床沿,一把跌在床上。
脖子上那只手如铁爪般紧捏,他只觉大脑混乱一片,双手如何用力也掰不开那苍白冰冷的手,渐渐觉得胸口憋闷欲死,喉咙剧痛,身体再没了力气,朦胧中看着夏云峰,熟悉的脸,苍白又瘦削,神情漠然,深陷在眼眶中的双目却有了丝光亮,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又似还有什么看不清的东西。
任谁人百般好心却遭□□相报还能不记恨于心?
步月这般想着,倒是平静些许,或许他早该死在那山谷中了,托着这人之手,多活了些时日……
他目光开始模糊,大脑一片空白,忽地脖子上力道一松,空气如潮水般涌向他干瘪的胸腹,猛然一阵狠咳,却听得夏云峰冷冷的声音:“这般让你死去,岂不太便宜,步月,你作恶多端,今日我便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步月一怔,倒是第一次听这正道大侠撂下如此狠话,不禁冷笑:“令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许多种,可夏大侠你行侠仗义心怀仁义,又怎会用这令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哼,还不是拜你所赐。”那人冷冷哼了一声,满眼轻蔑。
“哦?”
“对于这般绝色美人,杀了实在可惜,不若你就留在这里做一辈子女人,伺候好了那些肥肠满脑或者满身臭汗的男人,一辈子都被他们压在身下如何?”
他低低说着,眼神明灭,苍白冰凉的手已经抚上步月身体,既是撩情,又不带一丝欲、望,竟真似一个鬼魂般,不带丝毫人气。
步月只觉那凉气入了体,竟是森森的鬼气,身子竟无法动弹,心中难免惊惧,声音忍不住发颤:“夏云峰,别、别人也就算了!你你你知道我是个男人,就不觉得恶心?”
夏云峰一手掀开那层薄纱,继续流连玉骨般的身子:“这身体还有哪个地方是男人?是这里?还是这里?明明是酥媚入了骨的女子。”
步月心中呸了一声,却见夏云峰已拉开了束裙的腰带,心中一跳,已惊坐而起:“死鬼!要杀就杀!我、我堂堂男子,容不得你这般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