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师傅,我嫁。”眼角,不知何时滚落了两行泪珠。
她转头离去,不愿再留在这个房内,身后是师兄的呼喊。她忘了那日她是如何走回自己和凡生的新房,她只记得。
那一日,她将自己埋头在枕中,无声哭泣。心里,对凡生说了一万个对她不起。
师傅似是怕她反悔,待得师兄身子稍稍好转时,便要她和师兄成婚。
可她不愿成第二次亲,便免了婚礼婚宴,独独留下,周公之礼,避无可避。
那一夜,她和师兄对坐无言。她看得见师兄眼底的欣喜,也看得见师兄眼底的落寞。
“落雪,对不起。咳咳……”师兄的身子似乎越来越虚弱,面色咳得微微发红。
她那时只是木然无话,可她直至如今仍然记得清楚,后来师兄是如何靠近她,如何做了那些男女之事,她终是不干净了。
第二日,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反反复复搓着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被师兄碰触过的肌肤。皮肤泛了红,她却哭出了声。
那之后,她不知再如何去面对师兄和师傅。偌大的怀柳山庄,足够她避开她不想看到的人。
可造化弄人,两个月后,她在饭桌上突然觉得恶心呕吐起来,捂着肚子吐着、吐着她眼底渐渐湿润,她就算再傻,也明白,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生命。
她不愿去记得,师傅和师兄知晓她有了身孕是多么的欣喜。
那也许是她人生里最痛苦的九个月。她过得浑浑噩噩,一日一日,看着自己渐渐涨起来的肚子,她不想去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她的肚子里,有一个生命,和她共同呼吸,正在逐渐地长大。
而她的师兄,这个孩子的父亲,却如秋风中飘零的落叶,慢慢地衰败枯槁。
那一日,她同往常到池边散步。身后却传来师兄温朗的声音。
“落雪。”自那晚之后,她对师兄便是避犹不及。可此番,却无法逃避。她转身看向师兄,却发现师兄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知你….咳咳不想见我,这几个月,我便一直…咳咳…没有出现,只是有些话,我…咳咳,该和你交代了。”
师兄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甚至用上了交代这个字眼。她终是不忍,走近了师兄,这才愈发看清师兄面色的衰弱。
师兄看着她靠近,灰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只他连笑,都轻咳出了声。
“我可以…摸摸她吗?”她看着师兄小心翼翼地看向她,手指着她的肚子。
“嗯。你始终是她的爹。”她看着师兄得了她的应允脸上欣喜的神情,转头避开了师兄感激的眼神。
师兄颤抖着蹲下身子,伸出右手缓缓落在她的肚子上,原本想要凑近的头却因为她因着他靠近突然的颤抖而停在了原处。
“孩子…你要乖乖地。.咳咳…不要吵着你阿娘休息知道吗?”
“以后长大了,不要挑食,这样才能…咳咳…长得健康,不要像阿爹这样身子总是糟糕,不要让你阿娘替你担心。还有,咳咳,不要太调皮,你阿娘还要照看…咳咳…整个山庄,可能会顾不上你,你要学会不要让你阿娘为你操心。知不知道。”
她听着师兄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在交代遗言,明明已经咳得那般厉害,却尽量稳着自己的声音,话里温柔的语气,像极了小时她睡不着,师兄哄她入睡时。眼眶渐渐有泪珠打转。
“还有,阿爹…咳咳…还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女孩,以后一定要找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男子,不要…不要像你阿爹和阿娘这样。”
“师兄……”她低头看向师兄,她能感受到师兄话里的歉意,可她却注意到,师兄越来越虚弱的语气。
“如果…如果,是男孩,一定,一定要记住,永远不能逼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