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空大师说过,凡生哥哥以后是要做承一寺住持的。不会的,凡生哥哥,你定是在和那个魔宗女子虚与委蛇的。对不对?
不行,她要带凡生哥哥离开这里。魔宗女子蛇蝎心肠,若是知道凡生哥哥诓骗了她,凡生哥哥必定凶多吉少。
“姑娘且慢。”她方执剑跨出半步,身前一道白影忽现,一个男子的声音淡淡传来。
“什么人!”她喝道。怎会有人有如此轻功,能够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身边。若是敌人,可就不妙了。想着,她便提起手中长剑指着身前的这个男子。
那男子身形修长,月光之下一袭白色长袍更衬出俊逸不凡。方才说话时那男子尚隐了半张侧脸在月下,此际撇过脸来,她才看得清楚。
公子无双。即便是当年的凡生哥哥想来也不及面前的这个人。
男子轻拨开她手中的长剑,面上带着一抹笑,温声道,“司徒姑娘不用如此紧张。在下没有恶意,只要姑娘不再往前。”
阻她往前的人,难道是魔宗之人?
“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我”她冷冷盯着身前的白衣男子,不敢有丝毫松懈。
“在下风孤。幸会幸会。”风孤笑得一脸轻巧,落在司徒清的耳中却是震诧十分。
风孤是何人她如何能不知道?以绝顶轻功独步武林,放眼中原武林当是无人能及。更重要的是,他是魔宗之人,是无情尊者的左膀右臂。
情况只怕有些不妙了。她手心渐渐渗出汗来。手中的长剑更紧了几分。
风孤似是看到了她手中微小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司徒姑娘不必如此慌张,在下的的确确没有恶意。我知司徒姑娘现下心底必然不好受,可在下同姑娘是一样的。”
那男子说同她有一样震怒的心情,莫非他心底之人竟是那妖女吗?
“既是一样,你又为何拦我?”她心下困惑不解。那男子听到她的问话却笑得更开了些。
“姑娘,虽然他二人看上去不甚相配。你那心上人又比不得在下俊朗,可是他们情投意合,你又何苦去自找不快呢?”风孤指着远处岸边交叠的两道人影戏谑道。可司徒清却分明听出了自嘲意味。
“姑娘,你可知这世间之爱除却得到,还有另一种形式吗?”
爱,难道不就是两个人长相厮守吗?她看着那男子,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来。
“成全。”那男子身形修长,月色之下那道白色身影竟渐渐有些虚幻。
那男子竟让她成全薄凡生和闻人恨。怎么可能?!就算不为她,还有花落雪。
她见过花落雪的憔悴模样,那女子为凡生哥哥以一人之力撑起那偌大的怀柳山庄,甚至穿起了凡生哥哥最爱穿的青衣长衫。
那女子待凡生哥哥情深意重,她如何忍心见她被辜负。
成全?只怕是说得轻巧。
她想着,立时便要反驳面前的这个男子。可她抬眼的刹那,却看到那男子眼中的哀伤。
刚要出口的话不知怎地哽在了喉中。
她怔怔看着,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想,面前的这个男子定然是极喜欢闻人恨的。她突地想起,来时花落雪和她说的那一席话。
她原本以为在花落雪心中,中原武林比之凡生哥哥分量更重。因那女子说她不能离开怀柳山庄,魔宗不知何时来袭,她必须坐镇山庄。
她那时只是冷冷看着花落雪,忆及五年前的那场惨剧,她心想果真还是那无情无义的心狠女子,指望她去救凡生哥哥只怕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早知你图的是薄家家业,凡生哥哥之于你果真是轻如鸿毛。”她冷冷讽刺,只要一想到五年前凡生哥哥愿意为眼前这个女子而死,她心底便忍不住地难受。
“清儿,你误会了。”她看见那女子皱起了眉头。
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