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医,快!”
太后受伤,宫中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太医来时墨承潇也赶到了,“喻姐姐,母后怎么了?”
“是我疏忽了,我怎么会没想起这些……”喻轻歌握紧拳头,眉头紧皱,眼里是仍未退去的嗜血杀意和痛彻心扉。
她怎么能让泠陌瑾受到如此伤害?她实在不敢想象,若是那刀剑偏了一些,刺入的不是泠陌瑾的腹部,而是……
喻轻歌强忍着眼中的泪,这些泪可以在泠陌瑾面前毫不掩饰,可是却不能在他人面前肆意横流。
她一直在外面等着太医出来,即便因为过重的担忧而绷紧神经,她已经有些晕眩,却始终不肯挪动半步。
墨承潇不曾问过为何她二人如此关心对方,为帝已有数月,即便才将近十岁的年纪,但他的心性却不再那般稚嫩,像极了少时的泠陌瑾。
他希望母后能够真正的开心起来,而这样的情绪,似乎只有喻姐姐能给。
门终于敞开,喻轻歌立刻迎了上去,“她伤势如何?”
“回皇上,公主殿下,太后娘娘的伤口较深,但并没有伤及内脏,只需休养一些时日便可痊愈,只是这些日子切记不要沾水……”
太医说完后才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人,皇上和公主殿下早就在他低头回话的时候听得差不多就进去了。
喻轻歌自然知道泠陌瑾并没有伤及内脏,自己随父亲征战多次,如何不知这些?让太医来只是怕自己太过紧张她,拔剑的时候不果断,反而更是伤了她,在听到太医确认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要进去见她,哪里还听得进后面这么多话?
“瑾儿……”喻轻歌握过她的手,却没有得到回应。
泠陌瑾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由紧跟其后回宫的映月服侍着穿了松垮的衣衫,然而由于方才拔剑时剧烈的疼痛让她昏睡过去,至今未醒,此刻她面色有些苍白,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渍。
墨承潇看着自己的母后面容憔悴,心中的难过一下子就掩盖不住了,心性再成熟,也只是覆盖了那稚嫩的心思,并不是完全替代过去。
面前躺着的人是给了他生命的母亲,她教会他为人处世,叮嘱他牢记为君之道,扶持他登上帝位,又替他肃清朝堂,他的道路都被母亲一一铺好,他只需要按照她所教导的方式去做,这帝位便可坐得安稳无忧。
“母后……”墨承潇泪眼婆娑的看着泠陌瑾,若泠陌瑾看到,定要说他堂堂一国之君还要哭鼻子,也不觉得羞愧。
“皇上,国事繁重,不可太过伤心。”喻轻歌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温柔的对墨承潇说道。
泠陌瑾昏迷,她知道此刻能管得了墨承潇,又能让他支撑下去的便只有自己了,狄云帆被就地处决,他定留有后手与西越国内取得联系,想必不多时西越便会得到消息,或者说西越早就屯兵了也未可知。
墨承潇身为一国之君,必须头脑清醒的做好主持大局的准备。
“喻姐姐,你爱母后么?”墨承潇忽然问道。
他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也想不到她们两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母后对喻姐姐的关心,还有喻姐姐此刻的情绪,他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这就像母后爱他一样的感情。
喻轻歌闻言,诧异的看着他,随后却又冷静下来,这件事墨承潇迟早是要知道的,未免今后生事端,那便坦荡的承认了吧。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