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大哥!”田易小声道。
训了老幺一顿,田畴回过头来看着田真道:“既然萧家不简单,我们自然要深入调查一番。接着便是萧诚入黔州任通判的消息传来。其实这倒并令人太过于惊讶,我惊讶的是,在此之前,独山居然出事了。”
田真却是个心灵惕透之人,惊道:“大郎的意思是独山之事,与萧家有关?”
“起初并不知道。”田畴叹道:“只当是黄则利欲熏心,惹了实力强大之辈所以遭到报复。但后来我听说萧诚要到黔州,便多了一个心眼,派了人去调查这股人马与萧家是不是有关系!嘿嘿!”
“当真与萧家有关?”田真惊道:“这么说来,萧诚到黔州来,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而是他们的计划。”
“正是如此!”田畴道:“这就有些让人担心了。人还没有到,手却已经伸了过来,老幺,你眼中的那个萧诚在彭水无所事事,被几个小官给制得服服贴贴,但暗地里,人家已经控制了独山,三都,现在正在图谋勋州,南平州,只怕再过得一段时间,这四地,都要落入人家之手了。”
田真惊道:“大郎,我们不阻止吗?”
田畴摇头:“晚了!如果我们早发现这里头的纠葛,必然不让他事成。可是现在,他们大势已成,我们想要阻止,除非出动兵马,可是田氏兵出了思州,在朝廷眼中,不就等同于造反吗?”
“难不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做成此事吗?大郎,播州那边?”田真试探地问道。
田畴嘿嘿一笑:“你以为他们傻?不管怎么说,一股新势力已经形成了,而且这股新势力,必然会以萧诚为首。西南之地,平静多年,突然多出了这么一条大鲶鱼,以后只怕有的热闹了。”
“大哥怎么就确定这股人马一定是萧家的呢?”
“最开始是判断不出来。这股势力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让人惊诧无比。”田畴道:“直到最近,我们发现萧家的一些人出现在这股势力之中这才猜出来的。萧定现在是征西军行军总管,全面接手了以前李续控制的地盘,而实力只怕已经不逊色于李续。萧禹坐镇中央掌握朝廷财赋税收,萧诚又来到西南鼓捣,他们萧家,到底想干什么呀?”
“莫非是要造反?”田易道。
“放屁!”田畴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那大哥你说,他们想干什么?”田易不服气。
“正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才来了!”田畴吐出了一口长气,“我要确定此人不是来对付我们的这只是其中之一,另外,我是真好奇,他们想干什么!”
“大哥是要见他吗?”田易道。
田畴点了点头:“你准备好一份礼物去拜见萧诚,我作为你的随从一起去。我要与他谈一谈。”
“作为我的随从?”田易惊问。
田畴点了点头:“我不想别人知道我来了彭水。”
看着田易低着头一副不乐意的模样,田畴重重地哼了一声,“老幺,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什么也没想!”田易抬起头,连声道。
“礼物准备得厚一些,算了,这件事情田真来安排吧!”田畴转头看向田真。
“是,大郎。”田真点头应是。
“你们出去吧,我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了,这一路赶来,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挥了挥手,田畴将两个人都赶出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田畴,一时之间,却怎么也睡不着。
有些事情,他并没有跟田真田易说起,这个萧诚,无比复杂,当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萧诚在西北之时,竟然是把一路安抚使玩弄于鼓掌之上,最后还迫使安抚使不得不替他出面擦屁股,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计,如今来到了夔州路,来到了黔州地界,田真可不认为李防、马亮之流会比陕西路安抚使马兴更强。
西南至此多事!
这是田畴一个最基本的判官。
萧诚一定会整出一些事儿来。
而田氏,能不能在他整出这些事儿的时候占上一些便宜呢?
:如何更进一步
黔州驿馆现在安静得很。
原本是极热闹的,但自从萧签判入住,马知州病遁,各司参军们不大不小地给了萧签判难堪之后,黔州驿馆一下子便空了。
谁让萧签判住在驿馆不走了呢!
自己要是还住在里头,不免会让马知州等一众官员们认为自己要抱萧签判的大腿,这可就不大好了。
没有人会看好萧诚这样一个还不满十八岁的签判能在黔州斗赢马知州以及一众官场老油条。选择谁,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不管需不需要住驿馆,都得走。哪怕是怕到外头去租房子,也比让马知州一帮人误会好啊!
得罪了萧签判,萧签判最多吹胡子瞪眼。
哦,不,萧签判只能瞪眼,因为他还没有胡子呢。
得罪了马知州和那帮子办事的官员,那才会坏事。
萧诚知道很多人在看他的笑话,不过不要紧,到时候咱们再秋后算帐也不迟嘛。
先抑后扬是主角闪亮登场的必备桥段嘛!
这样打脸才疼,这样出气才爽嘛!
不过自己的计划看起来还是有不少的难处的。马知州在黔州多年,果然是把这里经营得滴水不漏,很不好找出破绽,李信上窜下跳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一些有力的证据证人,至于能拿到面子上说的那些玩意儿,萧诚认为就不是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