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包扎好的秦敏哪同一个被裹得紧紧的大粽子正躺在马车之中,再加上一个盘膝坐在那里的萧绰,那里还有他的位置?
耸耸肩膀,耶律俊一笑转过身来,招呼卢本安为他牵来了一匹马。
“这就开始收买人心,招揽大将了?”身边林平玩笑着道:“这也未免太早了一些吧?”
“秦敏的伤很重,这一次如果能不死而且还能跟以前一样生龙活虎,那的确是一员大将!”耶律俊道。
“这个人真能投降我们?”
“我相信萧绰有本事说服他!”耶律俊嘿嘿一笑。“平之,我们要多一员难得的虎将了。”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秦敏缓缓地睁开眼来,浑身上下,一阵阵的疼痛不断地传来,似乎除了眼珠子,全身其它地方那里都不能动。
他看到了一个女子正在凝目注视着他。
“你,是谁?”他有些艰难地问道。
“我现在叫萧绰!”女子道:“虽然我不想提起以前的一切,但还是可以破例跟你说一声,以前我叫萧旖,我父亲叫萧禹!”
:永远的战神
曹灿躲在马墙的后头,看着天空之中那由远及近,从小变大的数枚石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石弹带着呼啸之声掠过了城楼,落在了城内,里头刚刚建起了一半的一幢房屋的墙壁顿时便轰然倒塌。
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曹灿大呼侥幸。
“陈乔,陈乔!”他大声地呼喊了起来。
“喊个鬼哟!”另一头,陈乔满身灰尘的跑了过来。
“看到没有,你的投石机要是不能把外头那几个玩意砸碎罗,我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曹灿指着远处的那三架投石机,“咱们这城墙,可吃不住他几下,在是城墙垮了,这城内两千兄弟,可就完蛋了!”
“晓得了,没看到我正在调机子吗?放心吧,外头那些辽人粗制滥造的玩意儿,打不中的。”陈乔不以为然。
“瞎猫子还能撞着死老鼠呢!”曹灿怒道:“万一呢,万一呢!总管说了,打仗,万万不可心存侥幸!”
“晓得了,马上就好!”陈乔又跑开了。
这里是中受降城,是萧定钉在黑山以北的一座军事堡寨,但现在这堡塞离完工还差得太远,只能算是一个半成品,成辽人的攻击之下,正摇摇欲坠。
事实上,攻击中受降城的,并不是辽人的主力,辽人的主力在西京道总督耶律环的率领之下,早就越过了中受降城,一路杀向了黑山。
宋国西部行军总管萧定叛出宋国,与宋国朝廷在陕西路大打出手,主力尽皆去了横山以南,耶律环怎么能错过这个大好的时机呢?耶律俊的信件抵达之前,他已是做好了出兵的准备,黑山之下那肥美的牧场啊他可是觊觎已久。要是运气更好一点,能在河套抢到一块地盘,那就更美了。
算上后勤青壮民夫近十万大军怎么可能在小小的中受降城前耽搁大好时光,留下了数千步卒围攻这小小的城池,主力已是早早离去了。
在曹灿的紧张担忧之中,城内终于传来了他期盼的声音,数枚石弹从城内飞出,直扑城下对手的那几台大家伙。
伴随着轰然一声响,敌人的一台投石机被砸成了渣渣。
把曹灿欢喜的仰天大笑,直到一枚羽箭擦着他的头皮射过去,叮的一声扎在了城楼之上,他才一缩脖子重新躲到了垛碟之后。
“神臂弓,射他狗日的!”曹灿大吼了起来。
城头之上,旋即飞起了一阵箭雨。
宋人的弓箭,向来就比辽人的弓弩要强悍得多,数十步内,神臂弓射出的羽箭,便是铁甲也能穿透,随着箭雨飞出,城下传来了阵阵惨叫。
曹灿担心那几个大家伙,至于攻城的辽人,他才不怕。
只要城不垮,对手就爬不上来。
当然,城要是垮了,双方近距离搏斗,曹灿也清楚,兵力太悬殊,肯定是干不赢的。辽人的战士,那也是相当凶悍的。
不过曹灿很兴奋。
他活了近三十年,倒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与辽人干仗。从河北路,一直干到了这天苍苍野茫茫的地方。死在他手上的辽人,没有五十也有二三十了。
双方算得上是死敌了。
眼看着城下又一架投石机被砸碎了,曹灿更是心花怒放。这玩意造出来可不容易,以辽人的那点可怜的营造技术,还能不能攒出来一台都大成问题,往后的日子里,可不是只有自己砸他们的份儿了吗?
远处传来了苍凉的牛角号声,密密麻麻的攻城敌人又潮水一般地退了回去。
城上的战士们大声欢呼着,吆喝着,更有彪悍的一跃上了垛碟,解开裤子,冲着撤走的敌人撒起了尿,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赖吧?”陈乔得意洋洋,看着远处敌人把仅剩的一架投石机给往后拖走了。
“还行!”曹灿笑道:“不过陈乔,你心还是太软了,我就说要把那些阻卜人全都砍了你硬是不干,把他们放走了,今天看到了吧?那些狗日的,返过身来就攻击我们了!”
曹灿说得是上一次被击垮俘虏的北阻卜部,当时被俘的足足有近两万人,其中一部分被带了回去,赏给了有功将士作为奴仆,这部分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女人和未成年的孩子,而那些青壮,则都被留在了中受降城这里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