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要将楚图就此留在身边,一个却是要为楚图找到强有力的保障后才会将楚图留在河北道;原本真是算不上什么分歧,也确实是个可大可小的分歧,可这其中所蕴涵着的深意那就绝对不能说是可大可小了。
张宏的意思,那根本就直接表明了即便是到了眼下这等时候,他依旧不能完全信任孙业,也依旧不会让楚图直接留在孙业身边!
很不可理喻?
确实是有点,毕竟孙业果断而留下楚图,原本就是为了防止张宏的猜疑,而刻意在他身旁留下了张宏的眼线,可饶是如此,张宏依旧不能完全信任于他,这让他如何能够心平气和?再如何的心思深沉,孙业在京时始终也是皇帝陛下与帝师最为看重的一个人,他何曾受过如此不留颜面干脆直接的不信任?
可张宏在这一次却是固执的没去理会孙业的不痛快,很难想象似他这么个心性谨慎从不愿去得罪皇帝陛下身旁任何一个红人的性子,居然能够这般干脆的不给孙业任何颜面,他甚至直到最后也没给孙业一点解释或者理由,便就如此强硬的将孙业与河间崔氏的那两位公子留在了黎阳县,而带着赶回来的范慎,公孙兰,妖妖,楚图等人径自赶去了卫城。
再如何的心中忿忿,孙业当然在这一点上也奈何不得张宏,如他所言,在这河北道,张宏始终是主而他只能是辅,再者,楚图等人显然也只会是听从张宏的意思,所以孙业就只能这么无奈的妥协。
后来,在送张宏等人离开黎阳之时,不知为何,望着那几辆打扮成商贾车队的马车,这位荣辱沉浮了大半辈子,随在教导过武皇陛下的帝师身旁有十多年的礼部侍郎孙业眯着眼睛莫名其妙的留下了那么一句他身旁黎阳县尉武成仁完全不懂,河间崔氏子辈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俊杰崔博崔三公子似懂非懂的感叹。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舍此少年郎,还能有谁人敢当?”
……
赶往卫城与楚显汇合的马车中,看着张宏满面疲惫之态的依靠着颠簸的车厢,楚图终于忍不住皱眉道:“我知道你是不放心孙业,也担心我在河北道的安危……可你要知道,就这么如此干脆的得罪了皇帝陛下这等信任的礼部孙侍郎,总归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再者来说,有公孙兰留下,以及她那红鞋子,你为何还要担心这许多?”
先前孙业在时,就张宏与孙业的这点分歧,楚图压根儿没有表示出任何态度,那是因为他对张宏的绝对信任,可信任并不代表楚图就没有个人的意见。
张宏依靠着车厢,半闭着眼睛,手指一如既往的缠绕着膝上妖妖的黑发,轻声道:“在得知你们在洛阳城内遇到了让我束手无策的危机之时,我便告诉过我自己,再不会允许我身旁的人身陷那等危境,这是其一。”
深吸了口气,张宏强自坐好了身姿,也睁开了那双依旧清纯毫无杂质的眼睛,嘴角扬起一道微妙的弧度,似乎是在望向黎阳那处:“再者,孙业此人我看不透,所以我便本能的会防备着他,我也不认为留下公孙兰留下那些红鞋子刺客,便会让孙业对你们有所忌惮。”
有些话,张宏没有说,可其实楚图也懂。
能够在这危机四伏的河北道孤身潜入河间崔氏的大本营魏州,成功的煽动河间崔氏现如今的家主,非但是带出了崔凌崔博那两位公子,更是安然而逃出了崔正礼的一路阻拦,那这孙业此人本身所具备的手段,以及他在这河北道到底有着怎样的能量,真的不难想象。(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