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想去劝她了。”刘润摇头:“三公主这个人我总比你了解,她虽是女子,但性子刚硬,是个有主意的人,你劝不动她的。这事……她自己若不试了,做了,撞了墙,是不会回头的。”
阿福有点闷闷的。
李馨对她来说……意义不止是李固的妹妹这么简单。
其实皇家的兄弟姐妹感情未必有多亲厚,李固和李馨也不同母。但是李馨,阿福知道她和自己,多半是同一个世界来的。
这种微妙的感觉,她又没法儿和任何人说。
后窗外的花树在微风中摇动,映在地下,墙上,窗上的树影也在动。
外面又有脚步声,刘润站了起来,来人喜气洋洋,在门外便大声说:“夫人!夫人!大喜事!”
阿福心里嘀咕,不知道这会儿会有什么喜事?
她要站起来下地,头微微有些晕眩,刘润伸过手来稳稳扶住了她。
“什么喜事?”
特意跑来传话的小丫头喜孜孜的说:“夫人兄长,朱家舅爷平安回来啦!”
阿福惊喜交集:“当真?”
“已经进了山庄大门啦,正往夫人这边过来!”
“啊,母亲那边知道了吗?”
“已经有人去说了。”
“快,请母亲也到我这边来,不,要不我出去……”
“您就进屋坐好吧。”刘润拿了赏封给那个小丫头,院门处,已经有人进来了。
朱平贵看起来又黑又瘦,胡子拉渣的,头发凌落不齐,身上一件衣裳都看不出原本颜色了。阿福只看了他一眼,就觉得满心欢悦中升腾出浓浓心酸,眼眶一热:“哥哥受苦了……我真没想着咱们还能再见着面。”
朱平贵也神情激动,他想行礼问安时,刘润已经的一把扶住了他。
朱夫人拉着阿喜的手,踉呛着扑过来:“平贵啊……我们,都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阿喜也抹起泪来,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朱平贵眼圈发红:“母亲,妹妹……”旁的话也说不出来。
“母亲,大家快坐下说话。哥哥这是从哪里来?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儿了?蛮子来时你怎么从京里逃出来的?”
屋里乱糟糟的,朱家几个人说话七嘴八舌,人人都在说,语无伦次,似乎要把心里的积郁都发泄出来。
还是阿福先镇定下来,抹了抹脸,笑着说:“看我,明明是好事,还哭个没完。母亲妹妹也别哭了,哥哥先去洗个脸换件衣裳,一看你就赶了远路的,肯定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赶着做汤面来,先垫一垫肚子,有多少话咱们都慢慢说。”
朱平贵也用袖子抹了下眼:“好,好。”他忽然想起来:“啊,还有一位史辉荣兄弟和我一同来的,逃出京城时我和他相互照应,这些天也多亏他……他还在外头。”
阿福吩咐人去请这人进来,一边问朱平贵:“他也是京城人氏?家住哪里?”
见朱平贵倒无妨,阿福和他是兄妹,倒不用太讲究规矩。但是这个史辉荣阿福就不方便见面。她退到内室,瑞云与紫玫放下帘子,阿喜也跟了进来。
“姐姐,那个宫女要来给王爷做妾?你可不要让她得逞了。这女人一看就不简单,将来一定会和你作对,对你不利的!”
阿福摸着下巴,说实话,阿喜难得一次说出这么有道理的中肯的话来。杨夫人也是这么对她讲的,不过,杨夫人并没把这个婉珏太看在眼里。同样,阿福也并不重视她。
不过她的理由和杨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