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问也不说?”
淑秀端了茶回来,还有两样小点心。
“没什么,”瑞云嘻嘻笑:“咦,这糕做的不错。”
“都是套模子蒸的,有什么好不好的。这会儿没什么新鲜果子,吃来吃去总是蒸糕炸酥糖酪这些,吃的腻腻的。”
“今天这个不怎么腻,我先在厨房尝过的,味道还好。”
阿福和她们两个分吃了点心,又喝了两杯茶,阿福笑笑:“这下好了,回去后倒省了再吃东西了。”
李固不在家中,阿福就随便对付一顿,吃什么也不太在意。
阿福在回去的车上有些昏昏欲睡。瑞云轻声唤她:“夫人,到家了。”
庭院里的花都开了,香气熏人欲醉,阿福身上有些潮漉漉的,内里的衣衫都粘在了背上,感觉特别不适。连同儿子一起洗了个澡,李誉在桶里胡乱扑腾,溅的到处是水,瑞云和淑秀身上都给泼溅湿了,嘻嘻哈哈的笑,拿布把他包了抱出去,阿福倚在榻上,头发一时没干,窗外头的香气一阵阵的被风吹进屋里来,她迷迷糊糊的,仿佛看见朱氏进来,穿戴整齐,朝她招了招手,阿福说了声:“母亲怎么这会儿来了?快坐。”她伸手去拉,朱氏明明在跟前,可是这一拉却拉了个空,阿福忙追着出了门,可是门外繁花垂地,寂静无声,哪还有朱氏的人?
她蓦然醒了过来,头发还没干透,外面阳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隐没了,天边闷雷隐隐,眼见要下雨了。
她问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没有人应声,阿福坐了起来,捋了一把头发,喊:“瑞云?瑞云?”
外头有人推门进来,却是杨夫人。她神情有些焦虑不安,轻声说:“夫人,朱夫人出事了。”
阿福觉得象一盆凉水顶头浇下来,嘴唇张翕了两下才发出声音:“什么?”
“小丫头来回报,她原以为朱夫人和阿喜姑娘在歇中觉的,看到朱夫人的房门虚掩,所以进去看……结果看到朱夫人受了伤昏厥在地,急忙差人来回报。”
杨夫人本以为阿福一定会惶急难安,进门前已经预备好了说辞劝她,阿福定一定神,便下地穿鞋:“请了郎中么?让常医官过去,缺医缺药只管从王府出,王府若没有就去宫里找——”她看了杨夫人一眼:“备车,我这就过去。”
“夫人,夫人不要急,常医官已经过去了,情形这就会有回报。咱们两家离得近,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我嘱咐常医官最好能将朱夫人接回咱们王府来治伤调养。夫人放心,常医官倘若治的不精道我这就打发人去太医院去请擅长外伤的太医回来。”
杨夫人递过水,阿福接过来一口气全喝光,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受了什么伤?怎么受的伤?阿喜呢?”
“朱夫人是被刺伤的。阿喜姑娘……她不在家中,现在不知去向。”
杨夫人谨慎的观察阿福的神情。阿福比她预想的要镇定得多,吩咐了一句:“叫元庆来。车也备上。”
这种时候让她在府里等,她等不了。
这种时候阿福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车也走的特别慢。心里象打翻了热油锅,烫得生疼,焦燥不堪。车拐进巷子,还没等停稳,阿福已经掀开帘子要下车。紫玫扶她下车,她的男人周遥领人将整条巷子都看守了起来,阿福迈步朝里走,院子里静悄悄的,也许是她的心理作用,她觉得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让人心惊肉跳。
“夫人。”
常医官迎出来,他并没有象杨夫人那样焦灼,阿福只看了他一眼,就觉得心朝下沉,一直沉下去。
“怎,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