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楚鸢歌便起来了,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背着自己的小包袱出门。
两辆马车已经准备好,阿锅眼巴巴地看着凤砚卿的豪华车驾,很是想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样子。
秦书墨看得好笑,提议道:“阿锅,不如你与段公子共乘一辆?”
阿锅倒是想坐好的,却也只是想想而已,回想起差点被掐死的经历,他飞快地爬上了小马车,一本正经地道;“我喜欢小的,温
馨。”
秦书墨但笑不语,马鞭一扬,马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后面的车里,凤砚卿和楚鸢歌难得心平气和地闲聊,彼此都没带刺,却习惯性地给对方挖坑套话,一来二去,互有输赢。
出了抚水镇,视野开阔起来,官道平坦,路两边都是青山绿水,时值盛夏,绿叶盎然,野花缤纷,风景十分优美。
楚鸢歌掀开车帘,趴在车窗上欣赏美景,偶尔还能看见高楼大厦里看不见的飞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真美。”
凤砚卿坐在她对面,没个正型地斜靠着,闻言心里一突,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
她说,她想走遍天下,去看北边的冰域雪原,南方的烟柳画楼,天下之大,她要不枉此生。
凤砚卿有时候觉得她像个市井小民,张嘴闭嘴都是银钱,有时又觉得她与众不同,好似这个凡尘俗世关不住她。
她说话总让他气得牙痒痒,可在他需要的时候,她又能温柔到骨子里,让他贪恋、舍不得。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这小财迷剑拔弩张又泰然自若,仿佛一点也不在乎生死,可后来一次又一次的事实告诉他,她很惜命。
她有些懒,不愿意花心思去想太复杂的事,除非和自己有关,可她看问题又总是那么通透,那晚关于炽王的那番英雄论,着实
惊艳到他了。
凤砚卿从没见过这般有趣又让人无奈的姑娘,他想,这也许就是他总是不自觉被她吸引的原因。
他不想将她放给别人,不论是秦书墨还是阿锅。
凤砚卿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她的独占欲,他想,他是真的陷进去了,初尝情爱就有种要天荒地老的冲
动。
“鸢歌,等了结了飞鸾门的事,我带你去北边,好不好?”凤砚卿支着脑袋,唇边噙着一抹笑,温柔地问。
楚鸢歌从车窗外把脑袋转回来,诚实地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办,你去北边做什么?”
不做什么,但你说过想去看看。
凤砚卿心中如此回答,却是道:“别的事?”
“嗯。”楚鸢歌点头,眨了眨眸子,又说,“要回皇城。”
那样的话,应该就不太能见到他了,毕竟玲珑阁不在皇城。
楚鸢歌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咬咬唇,强行忽略了。
“对,你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理应回去。”凤砚卿若有所思地道,神色不明。
要回皇城的话,他得想个办法让远在江南修身养性的炽王也回去,毕竟皇城熟悉他的人太多,不可能以段公子的身份继续存在
。
但如此一来,他势必要将真实身份告诉她,这个才比较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