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晚留给楚鸢歌的信里并没有说得这么详细,她只知晓自己是传了不知多少代的公主后人。
此刻听完温景杭的话,她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还有经过数代人稀释的血缘关系。
楚鸢歌摸摸下巴:“照此说来,飞鸾门内其实应该有两股势力,一股来自随公主姓江的圣女派,另一股则是随帝师姓温的门主派
。”
“不错。”温景杭道,“直至你母亲的母亲担任圣女之前,门派中两股势力还旗鼓相当。”
只可惜那时是他的父亲做门主,控制欲很强,渐渐将圣女架空,彻底成为摆设。
“意思就是飞鸾门里已经没圣女派什么事了呗。”楚鸢歌直击要害,“那你们还找我做什么?”
温景杭虚伪地道:“规矩不可废。”
楚鸢歌在心底冷笑,嘴上却道:“不破不立,我对你们的复国大计没一点兴趣,不如就从你这儿将圣女这个空职给撤了,咱们大
路朝天,各走两边,可好?”
温景杭忽而大笑几声,凉薄地看着她:“圣女,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将这些告诉你,难道是为了让你离开飞鸾门吗?”
楚鸢歌摊手:“可我孤身一人,无权无势,更没有经天纬地的谋略,即便留下,我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温景杭道:“圣女太看轻自己了。”
若她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他何苦寻她十几年。
楚鸢歌从他眼中看到清晰的杀意,心底一颤。
她咬咬唇,诚恳地道:“温门主,今天听到的话,我保证一个字也不会泄露出去,你就当我没来过飞鸾门,行吗?”
方才来的路上,影一说,外面已经安排好,只等一个信号便可以攻上来,她必须尽快脱身,不能留下给他们当人质。
温景杭道:“圣女,等你完成你的职责,若还能走,属下自不阻拦。”
楚鸢歌是真不知道她有什么作用:“温门主,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这个疑问从他急着让她继任圣女的时候持续到现在,一直没得到解答。
温景杭一扯唇,神秘莫测地说:“最晚明天,圣女就会知道了。”
找了很久的入口,大批的宝藏,不能贸然开挖,得先将闲杂人等清理了再说。
楚鸢歌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温景杭正要开口,一门人匆匆来报:“门主,巡抚陈大人带着一队官兵在山门口,说是要搜山,查找飞鸾城近来失踪的人。”
“巡抚为何会来?”温景杭问。
这么多年,他和知府合作得天衣无缝,可从没出过差错。
门人道:“听闻是有人匿名给巡抚写了信,将飞鸾城的失踪人口上报,巡抚大人觉得有蹊跷,亲自查案,知府露了马脚,已经被
关进大牢了。”
温景杭的脸色当即一沉:“没用的东西!”
和官府对着干,倒也不是不行,但地下的那批傀儡还没到能使用自如的时候,若这个时候暴露复国大计,得不偿失。
更棘手的是,这个刚找到的入口,里面的东西也暂时不能成为军备。
温景杭眉头紧皱,吩咐人将楚鸢歌带回去好生看管,随门人一道去见陈大人。
回到院子,绿翘已经苏醒,看她的眼神充满冷意,颇有点想咬死她的架势。
楚鸢歌撑着下巴喝茶,凉凉地道:“别瞪了,再瞪你也不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