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院的主院内,楚鸢歌床前再次聚集了几名大夫,手忙脚乱地想办法让她退烧。
楚鸢歌再度烧起来之前,告诉过星月和星玉,如果太烫,就用酒给她擦身子。
星月按照她此前说的,擦身之前,拧了一条冷水浸过的帕子放在她额头上。
星玉将大夫都请出去,把床最外面的床帘也放下来,两姐妹给楚鸢歌脱了衣服,一遍又一遍地用酒给她擦身。
反复三次后,楚鸢歌身上的热度果然降下去一些,同时,大夫开的退烧药也熬好了。
星月去外间将药端进去,小口小口地喂给楚鸢歌,看她再度陷入昏迷,眉头却松开了一些,才和星玉将她的衣服重新穿上。
从破晓时分折腾到中午,楚鸢歌的烧退了,左手却更严重,手腕伤口周围的肉溃烂,黑色从掌心蔓延到了小臂。
楚鸢歌偏头看了一眼,对大夫说:“将腐肉剜掉。”
大夫犹豫不决:“姑娘,你还病着,切肤之痛,怕是……”
“不用多说。”楚鸢歌打断他的话,“不剜死得更快。”
大夫不是很敢,却听随后进来的秦书墨道:“按她说的做。”
说完坐到已经下床坐在桌边的楚鸢歌对面,冲她笑了一下:“鸢歌,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楚鸢歌一喜:“真的?”
秦书墨点头:“我岂会拿这种事骗你。”
楚鸢歌迫不及待地问:“你在哪儿找到的办法?怎么解?”
“藏书阁,多亏了阿锅。”秦书墨道,“要用到你的渡春蛊,不过这腐肉必定是要剜去的。”
说着,他将手递了过去:“若是疼得受不了,就咬我。”
“不必,万一这毒传染呢?”楚鸢歌虚弱地笑了一下,“星月,帮我拿条干净的帕子过来。”
星月拿了两条,叠在一起递给她。
楚鸢歌接过,准备一会儿塞嘴里,对大夫道:“开始吧。”
大夫准备了酒、清水、一把小刀、蜡烛、干净巾帕等物品,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拿起刀在烛焰上烤。
冰冷的刀刃变得灼热,逐渐贴近皮肤,大夫道:“姑娘,我开始了。”
楚鸢歌点头,下一瞬,就感觉刀刃割进了肉里,她痛呼一声,急忙将手里的帕子塞进嘴里。
大夫的手法相当娴熟,但过于小心翼翼,一次刮一点点,而后将刀放清水里涮干净,巾帕擦干,重新放烛焰上烤。
如此一来,疼痛时间延长,上一波还未疼完,下一波便更加严重地袭来。
楚鸢歌很想朝他吼一句“你他妈能不能一次性刮完!”但她高估了自己对疼痛的承受能力。
没等将腐肉全部剜掉,她已经活生生疼晕过去了,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她在想:等她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做麻醉药!
大夫见状手一抖,战战兢兢地问:“还……还继续吗?”
秦书墨点头,心疼地看着趴在桌上的楚鸢歌。
即使在昏迷中,她的眉头仍然紧紧皱着,大夫没刮一次,她的眉尖便不由自主地还跟着一抽。
显得格外漫长又残忍的过程结束,大夫擦去头上的汗,用酒清洗了一遍几乎见骨的伤口,拿布条给她轻轻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