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有些事不是想避就能避的。
楚鸢歌昨夜和凤砚卿聊了许久,加之下午睡得多,故而深夜才睡去,翌日自然起得晚。
府中无人来催她,星月去厨房端了吃的来,楚鸢歌填饱肚子后问:“太子和太子妃走了吗?”
星月回答道:“听厨房的张婶说,太子妃要在将军府住几天,太子则要用过午膳才会离开。”
楚鸢歌端起花茶喝了一口:“他身为太子,不去上朝吗?”
星月道:“今日休沐。”
十日一休沐,竟正好赶上了,楚鸢歌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运气太好。
正琢磨着接下来该干点什么,外面的星玉便匆匆跑进来道:“小姐,太子妃来了。”
楚鸢歌愣了一下,心里暗自犯嘀咕,不明白她来揽月轩做什么。
眼看着楚云锦和伺候她的宫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不紧不慢地福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楚云锦很是和善,微微弯腰,双手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并拉到凳子上坐下,淡笑着道:“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多礼。”
“昨儿个忙着四妹的生辰,没来得及和三没说上话,今日便来打扰了,三妹昨夜睡得可好?”
楚鸢歌抽回自己的手,给她倒了杯茶:“有劳太子妃挂念,睡得很好。”
楚云锦嗔怪地道:“咱们是姐妹,三妹张口闭口太子妃,岂非和大姐见外。”
楚鸢歌笑而不语。
多说多错,她只知将军府大小姐、凤国太子妃是风流才子争相赞颂的美人,对她的脾性却是半分了解也无。
如此情况下,还是谨慎为好。
楚云锦倒像是来闲聊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陈设,颇为感慨地说:“原以为这里再也不会有主人,没成想苍天有眼,或许是夫
人在天有灵吧。”
“是呀,”楚鸢歌顺着她的话道,“我也觉得是我娘在天上保佑我。”
“三妹归来是大好事,咱们不聊感伤过往。”楚云锦自己挑起的话题,却没有继续下去。
她抿了一口茶,转而道:“大姐自小没踏出过皇城一步,三妹在外流浪十八年,可否跟大姐说说寻常百姓家的日子是什么样?”
楚鸢歌托着下巴,敷衍地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披星戴月。”
她过的其实也算不上寻常人家的生活,毕竟没有哪个寻常人家伴着奇花奇草的香味醒来,抱着深奥医书睡去。
太子妃的问题,对她来说有些难了。
楚云锦似是也没想到她回答得如此简单,愣了一下道:“三妹出口成章,想来抚养你长大的郎中定是饱读诗书,文采斐然。”
“大姐谬赞,师父和我都只读些医书而已。”楚鸢歌谦虚地道,心想: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底蕴,碾压一个架空朝代,那不是
分分钟的事么。
“医书?”楚云锦惊讶地道,“如此说来,三妹也懂医术?”
楚鸢歌道:“略知一二。”
被一个郎中从小奶娃养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若说一点都不会,反而惹人生疑。
楚云锦面上一喜,将皓白的手腕伸出来:“那正巧了,我近日总觉胸闷气短,劳烦三妹帮忙看看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