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气势汹汹地推开门,却见姓段的坐在桌前,悠闲地品着茶,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她愣了一下,随即打开衣柜拿出一块布,开始装值钱的东西和衣裳,凤砚卿见状问:“鸢歌,你这是做什么?”
“离家出走。”楚鸢歌头也不抬地道,纠结带不带楚仁庭刚给她没多久的一套紫砂茶具。
凤砚卿放下茶杯,起身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把人转回来,明知故问:“为何要走?”
楚鸢歌没好气地道:“皇上赐婚,让我嫁给炽王,你说他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是历代皇上都喜欢乱点鸳鸯谱?”
凤砚卿大惊,心道:如此大不敬的话,说这么大声,小财迷当真是气着了。
他稍稍将要娶她为妻的愉悦压下去一些,问:“你不想嫁给炽王?”
“废话。”楚鸢歌想也不想,摸摸还没用过的紫砂壶,只能暗自可惜。
跑路不宜带太多东西,这玩意儿又重又脆,就留在揽月轩继续当古董吧。
毫不犹豫的拒绝像一根细小的针,深深扎在凤砚卿心上,他不死心地问:“为何?”
楚鸢歌略烦躁地道:“见都没见过的人,换做是你,你高兴嫁吗?再说了,炽王可是皇子,往后侧妃侍妾一堆,我才不要和那么
多人争一个男人。”
这答案让凤砚卿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他道:“炽王娶了你,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的女人。”
“这不是他管不管的问题。”楚鸢歌道,“他是皇子,就算他不主动要,多的是人要塞给他,皇权至上,太多时候身不由己。”
“唉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让开点,我要收拾东西。”
凤砚卿哪能让她跑:“炽王从不任人拿捏,只要他不想,炽王府里就只会有一个王妃,侧妃侍妾统统不会有机会存在。”
楚鸢歌眉心微拧:“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凤砚卿一时语塞,张了张嘴,看她生气又烦躁的样子,没敢直接坦白,含混地道:“我们是朋友嘛。”
楚鸢歌神情微妙地看着他。
“总之你信我,炽王会对你好的。”凤砚卿轻咳一声。
“他若想三妻四妾,炽王府早就女人成堆了,不会等到现在,他心里要的,不过是可以陪他走过余生的唯一。”
楚鸢歌不懂了:“那为什么是我?”
难不成素未谋面的人,因为一道圣旨就对他情根深种了吗?
凤砚卿有点儿圆不上来,睁着眼睛说瞎话:“实不相瞒,皇上让人给炽王送了你的画像,他对你一见倾心。”
楚鸢歌唇角抽了抽,想反驳,又忽然想起来,皇帝皇子选妃都是先看画像,这理由倒也不算太荒谬。
她沉默片刻,摇头:“那我也不嫁。”
凤砚卿心里急死了:“有什么一定不能嫁的原因吗?”
楚鸢歌看了他一眼,咬唇不语,耳根处有些红。
她心有所属,自是不想嫁与他人,可这个“属”,今天好像有些反常。
楚鸢歌忽地道:“你似乎很想让我嫁给炽王?”
当然想!
凤砚卿在心底咆哮,嘴上却道:“我是在为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