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睡到自然醒,星月和星玉伺候她穿戴洗漱,用过早膳后便出门去太医院。
凤砚卿声称无事可做,非要同行。
马车里,楚鸢歌问:“你一点都不管朝堂之事吗?”
凤砚卿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又道:“歌儿希望我管吗?”
他虽不参与朝政,但该知道的事情都了若指掌,毕竟局势波云诡谲,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大意不得。
楚鸢歌道:“说不上希不希望,有时候管与不管也不是随心而为的,顺其自然呗。”
凤砚卿知道她懂他的意思,心中不禁欢喜她的通透:“嗯,歌儿说怎样就怎样。”
楚鸢歌想了想昨天在福和宫里的情形,抿抿唇,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会被人下了芙蓉蛊和日暮里?”
据她师傅所说,这并非中原有的毒物,甚至西南也没有,这两种毒却在他身体里十几年了。
照此推断,他该是小时候在宫里遭到的毒手,可十几年前的后宫,似乎也没有外邦妃子。
凤砚卿的神色变了变,正欲回答,马车却忽然停下,贺名诚在外面道:“王爷,王妃,是卢尚书府上的管家。”
话音刚落下,管家肥胖的身躯便跑到了他们的马车前,气喘吁吁地道:“可算是赶上了。”
贺名诚问:“卢管家拦下我家王爷与王妃的车驾,可是有要紧事?”
卢管家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躬身朝车里行了个礼:“王爷王妃见谅,老奴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人命关天。”
凤砚卿掀开车帘,面无表情地问:“何事?”
卢管家焦急地道:“我家小姐病重,听闻王妃妙手回春,大人特命老奴斗胆前来,恳请王妃过府为我家小姐诊治一二。”
凤砚卿眉心微不可查地拧了一下:“你听何人所说?”
卢管家愣了一下,如实道:“街头巷尾都在传,说王妃曾将白鹿山庄的小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能解王爷身上的毒。”
这两件事,知道的人可都不多,流传出来,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凤砚卿的脸色变得难看,正要回绝,楚鸢歌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去看看吧。”
卢管家听见这话,千恩万谢。
凤砚卿不悦地扫他一眼,放下车帘,贺名诚调转方向,一路往尚书府去。
车里,楚鸢歌问:“这个卢尚书,为人如何?”
凤砚卿道:“清正廉明,朝中太子和六皇子两大派别的争斗如火如荼,他始终没站阵营,只忠于君主。”
这倒是和楚家挺像的。
楚鸢歌又问:“那卢小姐呢?”
凤砚卿不甚了解:“只知自小便患有心绞痛,体弱多病,养在深闺,卢尚书和其夫人仅此一个女儿,疼爱有加。”
楚鸢歌眸光闪了闪,心下有了个大概。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昨天我们去见父皇的时候,说的话应该没多少人听见,散播传言的会是谁呢?”
关于白鹿山庄那部分,她倒是不觉得惊讶,毕竟当初秦书墨和秦羽墨两个大活人进出栖霞谷,想查就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