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在尚书府住了下来,按一日三餐的频率替卢婧溪诊脉。
药方上的药抓回来,她便和卢婧溪的丫鬟一起盯着熬,而后看尚书夫人喂。
卢婧溪昏迷着,求生欲不强烈,药基本喂不进去,楚鸢歌拧眉,思索着道:“冬儿,去找根干净的芦苇杆。”
冬儿便是卢婧溪丫鬟的名字,闻言,她虽不解,但还是马不停蹄地去找了。
楚鸢歌将小臂长的芦苇杆折成两节,把药环到有杯口处有凹槽的杯子里。
而后,她让星月捏着卢婧溪两颊,强行使人张开嘴,将半截芦苇杆插进去,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倒进芦苇杆,让它顺着滑进卢婧
溪的喉咙里。
楚鸢歌怕呛到她,倒得极慢,半碗药喂完,足足花了一刻钟。
尚书夫人和冬儿看得稀奇又心惊胆战,见汤药一点都没洒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方法,楚鸢歌示范了一次,而后便交给她们自己做。
如此喂了四天后,卢婧溪清醒过来,尚书夫人和冬儿喜极而泣,恨不能跪在地上给她磕百八十个响头。
楚鸢歌紧绷了多日的神经蓦地一松,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卢小姐吉人天相,夫人快去和她说说话吧。”
尚书夫人一叠声地应,走到床边坐下,眼眶泛红地看着自家女儿。
卢婧溪盯着床幔看了半晌,想起来,冬儿连忙过去扶她,让人靠在床头,又倒了些温水给她润喉。
昏迷几天,卢婧溪的嗓子有些哑,茫然地问:“娘,我没死吗?”
“当然没有。”尚书夫人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却不敢用力握,生怕捏碎了,满眼皆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是王妃救了你。”
卢婧溪混沌的脑子反应了一下,抬眸看向一旁的楚鸢歌。
“我把你当朋友和准嫂子,感谢的话等你痊愈了再说。”楚鸢歌笑着道,“手给我。”
尚书夫人忙把掌心里卢婧溪的手递了过去、
楚鸢歌把完脉道:“恢复得不错,再吃几贴药,往后便食补吧。”
卢婧溪还是不太相信她竟然能清醒:“我真的没事了吗?”
“除了心绞痛,其他的都不是问题。”楚鸢歌道。
“心绞痛是娘胎里带的病,这病和情绪有很大的关系,受不得大刺激,否则容易一口气上不来,遇事冷静,保持心情愉悦,它也
不足为惧。”
只是以后嫁了人,生孩子是个很大的难关。
尚书夫人心里,已经把炽王妃当成了神医,她说的话一一记下,又忍不住问:“王妃,这病无法治愈吗?”
楚鸢歌摇头:“可以调养,我稍后写一些对此病有益的蔬菜和瓜果,寻常饮食吃点便可。”
说罢,楚鸢歌走到外间,将脑海里对心脏好的蔬菜水果都写了出来。
“暂时就这些,我以后想到了再让人送过来,不可一次吃太多。”
尚书夫人宝贝似的收起单子,看那表情,像是要给她建座庙供起来。
楚鸢歌觉得她也没做值得她如此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借口累了要休息便回自己屋子了。
卢婧溪刚醒来,没多少精力,和尚书夫人聊了没多会儿便睡了过去,直至晚间喝药的时候才被冬儿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