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凤砚岐和楚云锦黑着脸从炽王府离开,炽王和太子不和的消息甚嚣尘上,传得愈发离谱。
加上凤砚卿即将重返朝堂,甚至有人妄测东宫要易主,一时间,朝堂局势变幻莫测,呈现一种诡异的寂静与平和。
楚樾西自西北回来送妹妹出嫁,泰康帝恩准他元宵后再回驻地,他便去上了几天的朝,回来和楚鸢歌简单分析了一下。
“尚未正式回去,便掀起如此波澜,难怪太子视他为眼中钉。”楚鸢歌此前十分不理解凤砚岐的想法,经过这次,算是彻底明白
了。
平心而论,若她处在凤砚岐那个位置,也会想要除掉凤砚卿,无他,这个人又有战功又有威望,威胁实在太大。
楚樾西忧心地道:“如此一来,你和王爷的处境便会更加艰难。”
朝野皆知泰康帝疼爱炽王,炽王妃因为医术傍身,有可能让炽王痊愈,也深得他的青睐。
这样的偏袒就是把双刃剑,能成为保护伞,也可能将他们推向悬崖,历朝历代的夺嫡来看,更偏向于后者。
楚鸢歌早就明白这些道理,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能一直战战兢兢地活着,太累了。”
楚樾西没说话。
兄妹俩就着茶水吃了些点心,楚鸢歌忽然问:“大哥,未来之主,你看好谁?”
楚樾西并未大惊小怪,认真思索一番,真诚地道:“若能选择,我自然希望王爷来坐这个位置。”
“因为他是你妹夫吗?”楚鸢歌打趣地问。
“非也。”楚樾西道,客观分析了一下几个有能力争皇位的皇子。
太子凤砚岐,性格阴沉多疑,功利心强,身后靠着皇后和其外祖,拉拢了不少朝臣,实力强劲。
五皇子凤砚行,性格洒脱,不拘一格,其母妃母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但他本人沉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一年没几天待在皇城
,无心皇位。
六皇子凤砚衡,喜好舞文弄墨,儒雅风流,母妃那边对他并无多大帮助,他却异军突起,短短两年和太子势均力敌,此人不简
单。
七皇子凤砚卿,唯一被封了王爷赐了府邸的皇子,没有母妃,却有双手打下来的军中威望,朝中正直的大臣对他赞赏有加。
他看似不拉帮结派,但只要振臂一呼,响应者绝不会少,即便离开军中三年,回到西北,他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差遣那些硬骨头
。
至于其他的皇子,八皇子还在娘胎时,其母妃受了惊吓,生下来便有些痴呆,如今已是弱冠之年,却还如同几岁幼童一般,只
会吃和玩。
九皇子年岁尚小,十皇子也只是牙牙学语的小儿,都没什么竞争力。
综合看下来,夺嫡热门便是太子、六皇子和炽王,各有千秋,不到最后,不知道会鹿死谁手。
不过,楚樾西更希望是凤砚卿,不带私人感情地看,他的确比阴沉多疑的太子和深不可测的六皇子适合。
虽然他也深不可测,但他比那两位懂得民生民情,心中大义凛然,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为国为民的君主。
楚鸢歌托着下巴,道:“将来无论是谁坐上那个位置,战败的人都不会太好过,若是太子成功,炽王府也许会寸草不生。”
这一点也不夸张,历朝历代,新君上位,挑硬骨头杀鸡儆猴,顺势除掉肉中刺,数见不鲜。
楚樾西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