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而又漫长的休沐期结束,风言风语流传多时,凤砚卿总算在万众期待中出现在了金銮殿上。
凤国的上朝时间很早,天都没亮,楚鸢歌早早便放下狠话,让自家夫君起床不要打扰到她和周公的约会。
然而,真到了凤砚卿要去上朝的这天,她醒得比他更早,抱着被子坐床上看他洗漱完后,主动起来伺候他穿朝服。
深色的朝服绣着张牙舞爪的蟒,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的深沉与张扬,束发楚鸢歌不会,只能交给苦学过的贺名诚,一番收拾,
贵气逼人。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这灯下看美男也是一个道理,楚鸢歌觉得她家夫君比平常俊多了,不由得有些痴迷。
凤砚卿享受极了她的迷恋,勾着她的腰把人带到怀里,低头亲了一口,愉悦地问:“歌儿,为夫好看吗?”
楚鸢歌略窘迫地别开脸,轻咳一声道:“马马虎虎吧。”
凤砚卿刮了一下她挺直的鼻梁,将人推到床边,按着坐下,摸摸她的脑袋:“再睡会儿,我今天可能会晚些回来。”
以他对泰康帝的了解,下朝之后,多半是要把他叫去御书房单独聊聊的。
楚鸢歌顺从地躺下,打了个哈欠,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留个脑袋在外面,冲他眨眨眼,示意他可以走了。
这么些天都形影不离,一起睡到日上三竿,突然要冷风冷雨地去上朝,凤砚卿还有点儿舍不得,又俯身亲了亲她眉心才离开。
天气本就不好,一入宫门还和凤砚岐碰个正着,凤砚卿便更加想念王府里暖融融的被子和他的小财迷。
凤砚岐一直将他视为最大的仇人,毒没解的时候看他都眼红,毒解了更不顺眼,非得上来阴阳怪气地说两句。
“七弟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想来碧蚕渊已尽数祛除,弟妹不愧是鬼医圣手的亲传弟子。”
凤砚卿权当夸奖听,毫不客气地收下:“本王的王妃,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七弟好福气。”凤砚岐面色不善地说。
当初他主动跟将军府示好,想娶楚鸢歌做侧妃,却凭空杀出个了忧和尚,愣是说动他父皇将楚鸢歌赐给了凤砚卿。
若说二人婚后相敬如宾,他还会相信此前广为流传的谣言,可这二人丝毫不像新婚才见第一面的样子,分明是凤砚卿早有预谋
。
只是,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了一起,他尚未发现端倪。
“好说。”凤砚卿悠闲地应答,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殿下也不差,听闻殿下不日便要迎娶侧妃了,恭喜。”
凤砚岐想起楚云茵的事,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炽王倒是消息灵通。”
凤砚卿假模假样地谦虚:“尚可。”
两人明明都对没好感,说话你来我往,夹枪带棒,却非要并肩同行,旁人看来其乐融融,就这么走进了大殿里。
凤砚卿上朝的时候不多,毕竟他多半时间在西北打仗,也懒得研究乱七八糟的站位,随便找了个位置站着。
好巧不巧,他正好站在了楚仁庭和楚樾西的前面,而那两人身后,有一大半朝廷命官拒绝和太子站在统一战线。
如此一来,倒是有些泾渭分明的意思,凤砚岐阴测测地看他一眼,神色莫名。
泰康帝来得稍迟一些,参拜之后,他先提了一下凤砚卿回来的事,而后状似随口一说,让他去刑部历练。
此言一出,众大臣反应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