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此行功德圆满,起身道:“我先回炽王府了。”
在停尸房时,手头有活计忙,她还能选择性忽略一些味道,此刻闲下来,她当真受不了这一身的臭味。
凤砚卿事情还多,没法陪她一起回,吩咐影三暗中保护,这才放心。
楚鸢歌看日头已经要正中了,扭头道:“名诚,盯着你家王爷用午膳。”
贺名诚躬身领命。
楚鸢歌回到王府,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花瓣澡,全身洗得香喷喷才满意。
她简单吃了些东西,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来,星月便道:“王妃,宫里派了人来,说是皇后娘娘召见你。”
楚鸢歌窝在暖融融的被子里,还有点儿不清醒,眯缝着眼睛问:“谁?”
星月拧了帕子给她擦脸,回答道:“皇后娘娘。”
“哦。”楚鸢歌不咸不淡地应一声,隔了一会儿又问,“可有说是何事?”
星月摇头:“并未。”
楚鸢歌揉揉眼睛,掀开被子起来穿衣裳,咕哝着:“她怎么这么烦,又不是金银珠宝,我不想看到她。”
正给她拿衣裙的星玉胆战心惊地道:“王妃,你可小点儿声,李嬷嬷还在外头呢,当心被她听了去,治你不敬之罪。”
楚鸢歌努努嘴,满脸不高兴。
这李嬷嬷在将军府教她皇家规矩的时候可没少折腾她,她也不喜欢。
楚鸢歌收拾妥当,起床气散得差不多,随着李嬷嬷一起进宫。
皇后的未央宫今日稍显冷清,楚云锦和凤砚岐都不在,瞧见她进来,皇后给了身边的孙嬷嬷一个眼神,后者捧着个盒子递给了
她。
楚鸢歌没有立刻接,而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皇后道:“本宫知道炽王府和太医院不缺好药材,不过这盒子里是好东西,本宫特意命人寻来的,歌儿可一定要收下。”
上来就送礼,楚鸢歌没搞明白她在玩什么花样,心里直犯嘀咕,却是顺从地将盒子收下了:“谢娘娘恩典。”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坐。”皇后指了指她身后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楚鸢歌依言照做,主动问:“娘娘召见鸢歌,不知有什么事?”
皇后懒懒地拂了拂长长的义甲,道:“并无大事,只是本宫成日在这宫里闷得慌,听闻歌儿也无事,便想着叫你来陪本宫说说话。”
楚鸢歌面无表情地想:咱们真没熟到这种地步。
嘴上却道:“承蒙娘娘抬爱,鸢歌受宠若惊。”
皇后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神色莫名,继而一笑,竟是问起她和凤砚卿什么时候能为皇家开枝散叶。
楚鸢歌垂着眸子,娇羞地道:“这种事,也不是鸢歌一个人能决定的。”
现下处境不稳,安全隐患太多,她一直在避孕,免得孩子生出来却护不住。
不过,她这话是将责任都推给凤砚卿了,反正大婚当天他就“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圆房,如今不能让她怀孕,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比起她不能生,炽王不行更能让人安心。
楚鸢歌在心里给她家夫君道了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