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最后还是满足了凤砚卿的要求,跟他一起去了花田。
时值傍晚,大片的红霞在远处铺陈开,远处的山花像从天上采下的云,渐次绽放,勾勒出一幅壮丽的风景图。
凤砚卿从身后拥着她,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西北的落日就没这么缠绵。”凤砚卿突然道,言辞间透出丝丝怀念。
就像久疏战场的将军,热血无处安放,他们未必喜欢战争,但立马横枪的碰撞,比什么都畅快淋漓。
楚鸢歌往后靠在他肩膀上,闻言笑道:“怎么着,我带你去看看?”
她也挺向往,想看看诗人笔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边塞风光,只是不知何时才有机会。
凤砚卿蹭蹭她脸颊:“好啊。”
他一直没忘记,与她初相识的时候,她说她想走遍天下,烟柳画楼,冰域雪原,她憧憬过的,他都将一一实现。
时光静静流淌,楚鸢歌将全身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披着落日霞光,没一会儿就困了。
她揉揉眼睛,脑袋在他颈间拱了拱:“王爷,人也抱了,花也看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凤砚卿点头,看她上下眼皮直打架,索性打横抱起她,道:“困了便睡。”
荒郊野外无人围观,楚鸢歌丝毫不客气,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安稳闭眼。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醒来时,人已经进了王府,凤砚卿在她耳边轻声道:“歌儿,吃点东西再睡。”
楚鸢歌靠着他咕哝了两句才睁开眼睛,下人正在上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王府的厨子从来手艺卓绝,楚鸢歌食指大动,洗了把脸,吃完散会儿步,美滋滋地回房睡觉。
凤砚卿钻进被窝去烦扰她,她意思意思地反抗两下,最终任由他为所欲为。
月上中天,春情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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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将明未明,门板被拍得砰砰作响,楚鸢歌烦躁一拧眉,推了推凤砚卿。
后者安抚性地亲亲她额头,披了外衫去开门,满面寒霜地看着门外的贺名诚:“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
贺名诚身子一抖,硬着头皮道:“王爷,白大人求见,说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凤砚卿额上的青筋一跳:“什么十万火急?穆展风买凶杀他了?他家老房子着火了?”
贺名诚欲哭无泪:“属下不知。”
凤砚卿脸色极差,转身回屋简单穿了件常服,这才去前厅见白间。
“下官参见王爷。”白间神色焦急,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却还是没忘记礼数。
“说。”凤砚卿拂袖坐下,沉声吐出一个字,语气冷得能冻死人,可见此时的情绪非常不好。
白间道:“穆项嵩不见了。”
凤砚卿眼皮都没抬一下。
刑部大牢里的犯人不见了,难道要他这个王爷亲自骑马去追吗?
白间又道:“准确来说,是被人换走了,现下在牢里的人是个哑巴,身材和面容均和穆项嵩相仿,但个子稍微矮了一些。”
凤砚卿面沉如水地道:“灭门案时,本王说过什么?”
白间一抖:“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