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使臣被礼部安排在行馆,凤砚卿没回王府就过去了,径直朝着波斯使臣居住的“梅园”而去。
路上遇见负责此次接待事宜的凤砚岐,后者皮笑肉不笑地道:“七弟不是身体不适么,怎么还有精神到这里来?”
凤砚卿眼角都没分一个给他,学着他家小财迷偶尔的不讲理:“要你管?”
小财迷看见猫之后,惦记了一路,他吃醋归吃醋,还是要满足她。
“你——”凤砚岐面色变了变,很快恢复正常,“父皇既将此重任交给本宫,本宫便要为行馆安全负责,无关且危险的人员,请
不要擅自出入。”
凤砚卿脚步一顿,总算正眼看他:“你是在说本王吗?”
他危险?从哪里看出来的?臆测吗?
凤砚岐不置可否,可那眼神已经给了肯定答案。
这里就他们俩和一个礼部尚书林家木,他难道还能是说林家木吗?
“父皇让你接待远来是客的使臣,可没教你草木皆兵。”凤砚卿淡淡地道,要笑不笑的样子,略带嘲讽。
“小心驶得万年船,七弟没听说过么。”凤砚岐反唇相讥,“太招摇了,总会翻船的。”
凤砚卿的笑终于成型,却是没什么情绪地道:“多谢太子提醒,本王铭记在心。”
说完,他不再和他废话,抬脚走人,抵达梅园却被告知,波斯使臣入宫了。
凤砚卿问伺候的宫人:“他们带来的那只猫,也带着入宫了?”
宫人应是,凤砚卿想了想在街上看到猫的时间,寻思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便随意在行馆内走了走。
行馆每年都有人住,以前太后和泰康帝的生辰大操大办,前来贺寿的国家多不胜数,皆是和进贡一样安排在行馆里。
故此,礼部每年都有一笔支出用在修缮行馆,经年累月下来,这里倒是一年比一年精美,飞檐回廊,雕梁画栋。
各个园子里的花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移栽的,开得堪比御花园,争奇斗艳,即使无正事,在这里头转一圈赏景也是好的。
凤砚卿刚转过一个拐角,正感叹一棵竹子长得苍翠挺拔,旁边的屋子倏地摔出一个杯子,正在他脚边。
瓷杯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茶水溅在他鞋面上,晕开一片斑驳,凤砚卿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贺名诚拔剑的动作到一半停住,冲里头呵斥了一声:“大胆!”
屋里静默了一瞬,紧接着传来一道嚣张的女声:“谁在外面大呼小叫?”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名身段婀娜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明艳的蓝色纱裙,腰间和脚踝的金银配饰撞得叮当响,脸上罩着同色面纱,只露出一双颜色浅淡却风情万种的眼睛。
看见凤砚卿,她先是一愣,继而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眼角弯了起来:“你是皇子吗?你长得真好看。”
太子凤砚岐,她在他出城迎接使臣的时候见过,这人气度不凡,丰神俊朗,想必是凤国皇室之人。
凤砚卿瞥了贺名诚一眼,后者在他耳边小声道:“斐甸国公主。”
凤砚卿了然,不冷不热地道:“原来是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