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没想到除了贺执,还能让他碰到第二个。
“喝。”贺执半弯下身,用啤酒罐抵在沙发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沉。被人压制个感受很难受,他容忍了周沉一次两次,总不能从此就不抬头做人了。
周沉仰起头,慢慢捉住贺执的手腕:“贺执,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费洛蒙就是吃了阻断药也没用。”
贺执后脊发凉,啤酒瓶因为脱力滚落在地上,又被砸下后背卡住,贺执被冷得汗毛直立,腰反射性向上挪动。
“这是做什么,周导?”贺执强颜欢笑,转动手腕却被捏得更紧。
周沉跨在贺执身上,啃咬他的脖颈:“是不是非得我和你做一次,你才能消停?”
唇就贴在耳朵边缘,内容贺执听得再清楚不过,脑子却转不过来弯。
“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应该猜到大半了吗?包着软橡胶的桌脚会给什么人用,什么病才会被没收所有尖锐的可能造成伤害的器具,这些你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我……”
“成瘾症无药可医,尤其是我们这些每日栖息在毒药身边,离也离不开的废物。”
贺执觉得自己如同被猎豹咬住脖颈的鹿,只能顺着周沉的话去思考,做不出任何反应。
对周沉的秘密他的确早有猜测,只是不清楚细节。
成瘾症的诱因各式各样,与病患的个人经历密切相关。而现在的周沉,是贺执最不了解的人。
“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看到这些东西?”周沉的语调带着些微上扬,好像十分愉悦。
周沉展示在外的是一层浅薄的躯壳,藏在里面的才是真正的周沉。贺执告诫过自己少管闲事,但机会一到,他就忍不住往上凑。
“我只是来找你喝酒。”贺执说,“自我意识过剩不是什么好事情,周导。既然你不愿意喝酒……”
“喝。”周沉的手贴着贺执腰际抽出冰凉的啤酒,将它摁在贺执的肚腹上,“我不喜欢喝凉的。”
“……”贺执皱起眉,从周沉身上找到了一些令他厌恶的影子。
那些轻蔑,戏谑的眼神,让贺执生理上感到抵触。
周沉和他面对面坐下,手掌摁住啤酒罐,肌肉因为受冷而收缩,一起一落都通过罐子传向周沉的手掌心。
“不是要和我聊聊?聊。”周沉的语气放松下来,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感,“忘记话题的话我来提醒你。就从沈依依开始。”
贺执感受腹部肌肉的抽动,瞪着周沉,咬牙开口:“沈依依今天的戏演得很好。我看过她自导自演的短篇,有深度,但局限于年龄与眼界,带有青涩的味道。不是缺点,反而是短篇的优点。但无论如何,她不应该演出童婉微的成熟。哪怕她读过剧本,也演不出来。没有经历过家暴的人,不会理解那种因为折磨与苦痛而磨砺出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