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电话显示忙音,再次挂断。
贺执皱起眉,准备朝大门走去时,电话铃声响起。
“有事?”周沉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
“没什么,恭喜你《追凶》过审。”贺执倚靠阳台墙壁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和周沉的关系还不如陆文和他的金主那样直白简单。以成瘾症为引子牵扯出来的联系实在牵强脆弱。
“最近圈子里动荡不小,你这片子过得这么快,没什么问题?我还等着你的钱救命呢。费国兴记得吗?就是陆文背后的金主,我记得他和上面有些关系,手里很多敏感题材的片子说过就过,剪辑也很少……小周导,你可小心被人当鱼钓了。”
“联系院线时,热门院线欣然答应,但排期却不尽人意。如果你是说这个的话,我并不在意。《追凶》不符合内陆的播出标准,话题度低并不是坏事。”周沉回答,“《追凶》不上映,也缺不了你的钱。”
贺执随便应了一句挂断电话。他偏过头,视线越过干净的玻璃窗,看外边车水马龙,喧闹繁华。
“发什么呆呢?”方畅拿起茶几上冷掉的水,一口气喝干。
“没什么。”
“考虑你和小周导的感情进展?”
“还能说出这种天方夜谭的词,看来刘明德给你的工作挺少。我在想费国兴这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贺执瞥了一眼方畅,朝他伸出手,“抽根烟。”
“用词总得包装,不然上不了台面的事怎么堂而皇之地说出口。”方畅拍开贺执,“戒了的东西就少碰。尼古丁活跃不了你的脑细胞。”
“《追凶》有什么问题?”方畅问。
“院线刻意给了些刁钻的排期。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舆论风向不太对,其余的暂时看不出来。”
“周沉这部电影内容敏感,立意和主流观念也不沾边。减少话题度反而是一种保护。”方畅说,“热门档期是不会给他的,院线也得考虑这些问题。”
贺执揣起手机,躺回沙发,“刘明德的事,想明白了吗?”
“他的这笔生意算不清的,想把自己摘干净几乎不可能。”方畅说。
“在土地里挖久了的双手,想纤尘不染,不是做白日梦吗。”贺执朝方畅扬起下巴,嘲笑他也嘲笑自己,“下回找商人把自己卖出去,可得眼睛放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