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边加快速度往前爬,火柴都不划了,继续爬了六七米靠近了这坨黑影,借着管道口透进来的微光,他确定是个包,鼓鼓囊囊的。
一把抓了起来,凭手感确定不是空的,比较轻,像是纸之类的东西,他一把把包抱在胸前,一只手撑着慢慢往后倒着爬,10多分钟后,他又钻出了管道。
出来后第一时间是看向门口,确定门还是关着的。
手指颤抖地伸向帆布包的纽扣,像揭盖头似的,轻轻把带五星那块布揭起来,缓缓把包撑开。
钱!好多钱!
虽然屋里很昏暗,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一堆就是钱。
心里想着“发了”
人就是这样的,不管你是不是已经有很多钱了,但得到意外之财后还是会很惊喜,很兴奋。
就像后世的一句名言:“只要是别人的,我都想拥有,不管是钱还是女人”
所以唐建军这时候的心脏,比入洞房时还跳的快。
此地不宜久留,盖上包的盖子,再用包上的带子把包捆几圈,然后脱下裤子把毛衣掖里面,把裤子提高后盖住毛衣使劲勒紧裤腰带,再把包塞进毛衣里贴着腰子放着,穿上外套,扣紧扣子往门口走。
走到门前没急着打开,而是先把耳朵贴门上听外面的动静,一片安静,再小心地把门拉开一条缝凑一个眼睛上去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后才打开门往出走。
边走边整理皮带扣,左右扯着裤子,嘴里还叼着半截烟,装着是刚拉完屎提裤子往外走的样子。
假装轻松的往路上走,顺着路悠悠地走了差不多500米后才迈开步子越走越快,最后走变成了跑,丝毫没注意膝盖和小腿上粘的厚厚的灰。
唐建军足足跑了半个小时,直到喘不过气了才停下来,在河边双手杵着膝盖咳咳咳咳咳,眼泪都咳出来了。
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双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又麻又酸胀,整条腿都在发抖。
唐建军索性坐了下来,躺在沙滩上喘粗气。
歇了一阵,唐建军情绪也稳定了,想着这么多钱,肯定不能拿回家,不然无法解释,而且具体是多少也不清楚,想到这,他就站起来往河边的竹林里走。
唐建军钻进竹林深处,确定没人后把包取出来打开,翻出里面的钱,啥面值的都有,100元,50元,10元,5元,3元,2元,1元,5角,2角,1角,5分,2分,1分,零零散散一大堆,没有硬币,估计是那几个人嫌重就没抢吧。
唐建军将同等面值的钱归类后慢慢数,元!!!
一个多小时后,他数清楚了,不算角分这些零钱,块钱全部加起来元,两个半万元户。
虽说当时赤城是黔西北水陆交通重要枢纽,有一系列大中小型企业,是黔地北部的一个新兴轻工业城市,是整个赤河流域工业最发达的地区,但这是80年代呀,一个农民个人拥有2万多块钱,已经不能想象了。
唐建军从块钱里取出不同面值的共428元,把其中28元和零钱一起装衣服兜里,剩下的400元装袜子里,他也怕摸包儿,将剩下的元裹成扎装进挎包里。
唐建军斜挎着军绿色帆布包往渡口走,要不是嘴里叼着烟,衣服敞开走路摇头晃尾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