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刚瑕尘过来说陆小公子今天要随陆夫人去天涗寺进香,不随你去府衙了。”
“唔。”黎孔思漫应一声,背过身取下衣幔上的官袍。
官袍扫过桌面,桌上空葫芦晃两晃,眼见就要掉下去。
墨染放下水盆,身影如电,迅移至桌边,捞住葫芦。
黎孔思闻声回头看过来。
墨染立即放下葫芦,低头忐忑不安。
“一时记忆了,对不起,公子。”
黎孔思收回目光,“算了,下次注意点。”
“是。”
墨染为黎孔思整理好官袍,梳戴好,绞了帕子替过去。
黎孔思接过,“我这里没什么事,你跟去天涗寺吧。”
墨染微愕后,点头退身出去。
陆意秋因今日不用去府衙点卯而兴高彩烈,在院子中央催着下人打点物什准备去天涗寺。
墨染过来说随行之事时,陆意秋应了好,也没放在心上。
出了府,陆意秋骑了一会马,就被陆夫人叫进轿子里说贴心话。
“我儿最近长进许多。”陆夫人一脸欣慰。
陆意秋蹭了蹭陆夫人的手背,不满道:“难道我往日不好吗?”
“好什么呀。”陆夫人指着陆意秋的额头,“整一个野猴子,三天不管,上房揭瓦。”
“是是是,我没大哥听话懂事,就知道你偏心。”陆意秋嘟囔。
“尽胡说八道,我只有你跟小序两个儿子,哪有什么偏心不偏心,只是你让我跟你爹操心得多。”陆夫人揉了揉陆意秋的头顶,想起大儿子陆谷序,叹道:“也不知道小序过得怎么样。”
“一月两封家书,昨个才收到,言一切都好,娘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再说大哥为人处事沉稳有度,不会有什么事的。”陆意秋劝解道。
“我知道,可儿不在娘身边,做娘的还是会担心的。”
“你现在不就来上香求平安了么,没事的。你要是再这样担忧,儿子又要说你偏心了。”陆意秋唬着脸,嘟着嘴不高兴道。
陆夫人忍不住笑了。
突然轿子晃了晃。
“怎么了?”陆竟秋掀起帘子。
“路太窄,跟对面的轿子挤撞了。”瑕尘在旁回道。
陆意秋下了轿,对面轿里的人也走了下来,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衣着不俗。
对过话后,才知这妇人原来是司户参军林烬的母亲,恰也是去天涗寺进香。
既同是一府衙内眷便并做一路,热热闹闹到了天涗寺。
进过香后,在寺后院歇息,准备用素斋。
陆意秋坐不住,带了瑕尘和墨染在寺里四处溜看。
“不知陆小公子婚配了没有?”林夫人将煮好的茶放到陆夫人面前。
寺门外落轿后,林夫人悄悄打量陆意秋好几次,陆夫人皆看在眼里,此时又听她这样提起,自然知道会有下文。
原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