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絮语气闷闷地应了声,以为他因洗手间的事,在故意避嫌。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两人现在重躺一张床上,不仅他不自在,她也会放不开。
预想到那种尴尬,她索性坦然跟他打了个招呼:“嗯,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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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絮醒来时,陪护床上已经没了陆时谦的身影。
昨晚她翻来覆去很久才入睡,这会儿醒来,才发现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
温絮撑着床垫刚坐起身,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醒了。”
陆时谦拎着熟悉的食盒走了进来,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澜姨很早就过来了,见你还没醒,就先回去了。”
“澜姨来过啦,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温絮抬手揉了揉模糊不清的眼睛,低声嘀咕:“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礼貌。”
闻言,陆时谦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想到奶奶他们来过的事,索性选择闭口不谈。
“我抱你去洗漱。”他抬步走近。
温絮揉眼地动作忽停,明显某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涌现,一时愣着,没开口说话。
陆时谦也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去叫护士过来帮忙。”
“不用了,还是你帮我吧。”温絮急忙喊住他。
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如果刻意去回避,反倒让他们更加不自在,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生活,天天都能见面,总不能一直别扭着不敢坦然面对。
“洗脸这种事还是别麻烦别人了。”
温絮大方朝他伸手:“还是你抱我去吧。”
陆时谦垂下眼眸,很轻地呼出口气,转身走回床前,拦腰将她抱起。
洗漱完,又把她抱回了床上。
饭菜早已整齐摆放在餐桌上,温絮拿起筷子尝了口,抬头问他:“你吃过了?”
“嗯,早上医生过来查房,看了你的恢复情况,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陆时谦见她嘴角沾上饭粒,转身扯出纸巾递给她。
“好啊,终于能回家了。”
温絮很自然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随意往嘴角擦了擦,反倒把那颗饭粒推远:“医院住得再舒服也没有家里好。”
陆时谦听着她一口一个家的字眼冒出,心里生出异样感觉,以往他每次回雅江别苑只觉得是个停歇的住所,从她搬进来后,似乎也有了几分家的归属感。
“嗯。”
陆时谦见温絮没擦到脸颊上的饭粒,稍稍倾身,抬手覆了上去。微凉指尖触碰到皮肤那瞬,温絮下意识往后仰,目光正好撞进男人那双墨黑的眸子里。
他眼珠黑亮有神,透着认真,正倒映出茫然无措的自己。
此时有春风荡漾,拂过的风都带着窗外的青草香,连病房里都透着几分道不明的暧昧。
“你、你干嘛?”温絮眼睛眨巴两下,磕磕巴巴开口。
“有饭粒。”
陆时谦淡定起身,把拿在手里的饭粒递到她跟前:“你刚刚没擦到,沾脸上了。”
温絮视线下移,落在他指尖那颗饭粒上,片刻,微不可察地咽了咽喉。
还以为他又像上次那般,毫无预兆要吻她呢。
“哦。”温絮忙不迭垂下头,继续去吃碗里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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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在医院住了五天,温絮除了左腿行动不便,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都好得差不多,头也没再出现眩晕感。
陆时谦办理完出院手续,又将她送回雅江别苑,才急匆匆赶往律所。
从王瑞口中得知,他九点有个案子要开庭。
澜姨给温絮端来果盘,无意说了一嘴:“小絮,从你搬进来后,我感觉陆先生变了不少。”
温絮往嘴里塞了片哈密瓜,含糊不清道:“有吗,他生活作息还是一样啊,没瞧出有什么变化。”
七喜或许是闻到香味,跐溜地从二楼跑了下来,一溜烟儿跳到温絮怀里,仰头盯着她手里的水果看。
温絮拿着果盘往后躲,觉得好笑:“你真是馋猫,见什么都想吃。”
她跟七喜的革命友谊还是从那晚追剧开始,那家伙也不知是贪念她怀里的舒适,还是惦记抽屉那袋肉干,竟然老老实实陪她到天亮。
“有的,那是你还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