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遇伏虽化险为夷,但云泽受了伤,短时间内无法使用内力。我在冰魄骨笛上抹了“清风笑”,配以冰魄骨笛吹奏“清风明月”,祁风、逸尘与沁霜席地而坐,调理内息,意识渐清,内力也恢复了十之八九,但“七星阁”赤卫多少有些受损。
云泽的内伤极是严重,实在不宜奔波,我们劝了许久,本想将他安置在“天一阁”苍岩山的暗点,等伤好了之后再赶路,与我们汇合,但他坚持与我们一道,由此,顾着他的伤势,步程便慢了许多。
“主子。”南宫一得到我们遇袭的消息,带着“洛神”十二宫连夜赶到。
“嗯。”云泽接过我手上的锦帕,擦了擦嘴角的药渍,脸色苍白。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南宫单膝而跪,满是自责。
“不怨你,是我自己太大意,没料到‘重姬殿’的人竟会来凑热闹。”云泽躺在我怀里,有些疲惫“祁风,让逸尘再快些,不用顾及我,破晓必须到达锦城。”
祁风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云泽,又看了看我。
“云泽,你安心些。”我知道,云泽很是担忧云峥,总是催促逸尘快些,丝毫不顾着自己的身子。
云泽微微闭眼,薄唇轻抿:“我怕父亲等不及了……”
“不会的,我发誓,定会保你父亲安然无恙。”我轻轻地拍着云泽,呓语地哄着他。
“嗯。”对于我的承诺,云泽丝毫没有怀疑,但反握着我的手,透着隐隐焦虑。
已是定昏,于山间丛林中行走,马车已用雪狐锦裘包裹,车上亦生了暖炉,可还是抵不住深夜寒气。
我暗暗凝聚神力,护住云泽,忽然间,无名指传来隐隐刺痛,我紧紧皱眉:莫不是极寒之咒发作?
我默念阳炎融雪心法的口诀,逆转周身之神气,护着心脉,可我体内的凡尘之气沉积已久,少了玉露琼浆的滋养,我的体质虚了不少,且这极寒之咒乃是上古邪帝魍魉所种,以克制勾栏血玉的天地纯阳之气。
体内寒气冲撞,不过一盏茶的时辰,我的眼睑上便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冷得彻骨。
我咬着唇,抑制着颤抖,将沉睡的云泽缓缓移开,起身便往车外走。
“折颜?”云泽似是被的周身的寒气所扰,揉着眼撑起身子,待看清我乌紫的嘴唇,他猿臂一伸,将我捞回他的怀中“怎么回事?”
我冷得瑟瑟发抖,用力咬破嘴唇,浓重的血腥味使我清醒了不少,我使劲推开云泽:“走开,不要碰我!”
云泽沉着脸,将我拉回他的怀里,用雪缎紧紧裹住:“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样子是想去哪?”
我有些心急,不过是极寒之咒,咬咬牙也就熬过去了,可若是将寒气渡给了云泽,伤了根本,那便糟糕之极了:“放开我!”我双手撑着云泽的胸膛,想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云泽,求你,放开我!不过是寒气逆转,过些时辰便好了……你……离我远……些……你的伤还未好……受不……住……”
我体内的寒气来得凶猛,我死死拽住衣襟,克制自己往云泽怀里挪去,断断续续地与他说着。
“我受不住,你便受得住吗?!”云泽很是恼火,三下两下便将自己的衣衫除尽,莹白精壮的胸膛,肌理分明,他霸道地从背后环住我,炙热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一股暖意沁入我的体内。
“云泽……听话……放开我……”我努力忽略背后的温暖,用最后一丝意识推开他。
“折颜,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我的意识渐渐涣散,只记得他说,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我……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在锦城的玄晖阁,身上还残留着云泽淡淡的梅花香,空气中仿若萦绕着丝丝情愫,我茫然地睁着眼,不知该如何自处。
“小姐。”沁霜端着楼上燕窝,惊喜地呼道:“你醒啦!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我回过神来,盈盈浅笑。
“可不是,主子抱着你的时候,比浑身冰冷,没有一丝气息,吓坏了我们,主子下令,快马加鞭赶至锦城,一下马车,漓落就被主子揪了过来。”沁霜拿来紫金水纹衫,给我披上“可漓落诊治了许久,却道脉象无异,很是正常。”
我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下凡前请天尊隐了神气,如此便与常人无异。
“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沁霜拉着我的手,侧坐在床边“既是无碍,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