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你竟会取笑鸢儿。”景鸢终归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虽是大方淘气,却是不好意思地跺了跺脚,狭长清亮的凤眸溢满了幸福。
云泽仍是宠溺地搂着景鸢,并无半分不自然及做戏的成分,自始至终都未曾多看我一眼。
整个晚宴,我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稍稍有些注意便可知道我的笑意从未深及眼底,虚伪的连我自己都骗不了。云泽若非是真的忘了我,爱上了景鸢,又怎会怎得住,如此不露痕迹?可见,是真的了……他要大婚了……与别的女子……大婚了……
歌舞笙箫已然深夜,众人微微醉态,唯我独清。
“折颜。”独孤渊已然将酒用内力逼了出来,眸子又恢复了一派清明,悉心地将我拥在怀里,呓语呢喃“你还有我。”
我僵直着脊背,低垂着眉眼,不愿旁人瞧见我这般失落狼狈地样子,嘴角已然尝到了痛彻心扉的苦涩,颤抖的双手亦是禁不住紧紧握着独孤渊的衣襟:真是可笑啊,我这般样子又有谁看不出来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独孤渊似是被紧紧扼住了命门,愈发地将我紧紧搂住,眸子微暗,确是极为心疼,倏尔长叹一声,将我打横抱住,疾驰而去。
“霖皇?”萧垚有些迟疑地唤住独孤渊,轻轻询问“霖后可是身子不爽?可要宣太医?”
“不必了。”独孤渊未曾转身,他自是知道我的心思,不愿让旁人瞧见我的狼狈,更不愿让云泽瞧见我的泪“折颜不甚酒力,稍作歇息便可,西泽皇不必过多忧虑。”
“霖后既是无碍,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嗯。”话落,独孤渊已然抱着我消失在松露殿,身后一道炙热的视线紧追不舍,可是,我与独孤渊却是未曾察觉。
我不知是怎么睡着的,只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便已是没了知觉,没了意识。当我醒来时,已是子夜,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扰人心魂,确是心烦不已,恍然间,似是有一抹身影翩然而过,我急急地起身下床,*的纤足传来一阵钻心的凉意,已是不见了踪迹。
“折颜?怎么了?”独孤渊显然被我吵醒了,微微皱着眉,将我搂至怀里,带着龙涎香的味道窜入鼻息,却是愈发的失落了。
“没什么,快睡吧。”我轻言细语,钻进了被窝,无尽的凉意阵阵袭来,我缓缓闭上眼,似是入睡了。
独孤渊默默不语,静静地看着我,似是无奈地拥着我。
窗外,凋零的红梅树下,那抹白影泛着无尽怒意,愤愤而去。
翌日,宫外便传来消息,郡马于出宫途中为护景鸢郡主周全,不幸受伤,婚期延后。
“啪!”我手中的象牙雕花梳子生生折成两段,云泽,受伤了……为何,我竟有一丝庆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