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云泽才缓缓而至,随之而来的是好久不见的漓落。
“你找我?”云泽眼神落在我披散着,滴落着水珠的发上,微微蹙眉。
我无所谓地念了个咒,烘干了潮湿的发,显得极为轻而易举,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有多难,我不过是在加速我的寂灭。
“漓落,替她把脉。”云泽见我唇色发白,似是不胜微风。
“是。”漓落立马眉开眼笑,乐呵地上前替我把脉,不顾一旁有些恼意的云泽。
漓落的医术比诸先前又精湛了些许,我赠与他的记载上古秘术及医道的《洪荒医治》里提及过神的强弱盛衰,不知他是否能诊出我的不妥。
“小姐……”漓落疑惑地看着我,犹豫不定“小姐的脉……”
“别吞吞吐吐的,她的脉到底如何?又有什么问题?”云泽眉间的褶皱愈发地深了,甚是不悦地看着漓落。
漓落擦了擦额头的汗,疑惑地盯着我:“小姐的脉似有若无,却是平滑强劲,但又隐含气虚之势,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漓落,你的医术果然又精进了不少。”我并不理会云泽带着审视的目光,巧笑嫣然地与漓落打趣儿“这'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非你莫属了。”
“小姐哪里的话,这不是折煞我了嘛。”漓落汗颜地躬了躬身作揖“有您在,我哪敢称什么'天下第一神医'呀!”
“我?呵呵呵……”我不禁自嘲地笑出声来,垂下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挥之不去“我已是时日无多了,也好,恩怨尽消,乐得轻松自在。”
“你说什么!”云泽猛然扣住我的肩膀,约莫是用了十成地力道,沁入骨髓的痛楚“你再说一遍!”
呵呵,我看着云泽不敢置信,悲痛与盛怒交织复杂的俊颜,不禁苦笑,他不是该恨我的吗?如今,我大限将至,省得他动手,不是该欢欣鼓舞吗?为何,会流露出这般痛苦不安的神情?
漓落早已被我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傻傻地站于一旁,不知所措。
“我说,我已是时日无多了。”我突然觉得很好笑,云泽这般样子难不成是觉得太便宜我了?
“不,我不准你死!”云泽狠狠扣着我的肩膀,似是要把我的肩膀捏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若是死了,我便让独孤渊给你陪葬,还有那个老嬷嬷和小丫头!”
“不,我不会死。”威胁对我已是无用了,我云淡风轻地笑着,我不会死的,只不过是灰飞烟灭罢了……
我以为,我最后的日子会好受着,可我未曾想到,云泽会这般恨我,无时无刻不再我早已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反复地刻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