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的糗事,呆呆地盯着电视,夏静生就擦着头发出来了,简单的衬衫休闲裤,她眼里却只看到他滴着水的湿润黑发,脸秀美轮廓下的细密水珠,雾气朦胧的大眼,白皙的手腕,一个男人居然能长得秀色可餐,熊晓苗想,夏静生果然从小就是个极品。
熊晓苗同志有点不好意思,挪了挪屁股,夏静生挂了毛巾在颈边拿了水杯喝水,看了眼坐立不安的熊晓苗问:“你干吗?”
熊晓苗有点羞涩,这人妻的义务她还是懂得,都到这份上了,她只好说:“那个啥,大家都是已婚人士了……”
夏静生拿了水杯,眯起眼笑,说:“熊晓苗,你进房间。”
熊晓苗“啊”了张嘴,这也太快了吧,夏静生先生什么时候比自己还直接了。
夏静生伸出芊芊玉指,指了她屁股下的沙发说:“这是可折叠的,我睡这!”
熊晓苗同志大窘,灰头土脸地拿了她的小包包赶紧进房,夏静生跟着她进房,帮她拿了枕头被子,把自己的拿走,站在门边,他抱着被子,背着她,状似不经意问到:“熊晓苗,你在美国的时候有没有打过电话给我?”
熊晓苗坐在床边还没从刚才的大窘中恢复,“啊”了一声。
夏静生吸了口气,回头,问:“我是说,有很多次打来的电话又挂了”顿了顿,看向她:“是不是你打的?”干净的大眼里是逼人的热意。
熊晓苗才反应他是在说什么,窘上加窘,低了头,装作忙着套枕套。
夏静生嘴角扬起,唤:“熊晓苗。”
她抬头,被他清澈的眸电到。
他开口:“记得把门锁好。”看她呆呆的样子,又心情大好:“省得晚上出来偷袭我。”
熊晓苗发愣,半响,开始扔了枕头骂人……
夏静生轻轻阖上门,听着她在里面骂骂咧咧,喳喳呼呼的声音他久违了五年,
他慢慢收敛起嘴角的笑意,白炽灯的光很是刺眼,他伸出手盖住双眼。
在这五年间,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接到电话,陌生的号码,还不带重复,他接了,“喂”了一声就挂掉,有时候一接通就是“嘟嘟”的挂断声,他找人查过却是网络号码。
每一次,手机响,他反射性的去看号码,一见到类似的号码,就会犹豫起来,他知道是她的,就是那么断定着,他想和她说话,可是开不了口,有的时候,他恨起她来,想干脆吼她,叫她不要再打来了,可永远都只是想想而已,他都是嘴上狠的。
就这样,反复地接着她的电话,死活不换号码,中途手机被偷了,都要急忙去营业厅办理,他不知道她好不好,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电话来,过得不好吗?受人欺负了吗?伤心了?流泪了?不能克制地去想。他恨过她,明明分了手还要这样,但她不打来了,他却也着急了。
他骂自己果然是犯贱的。
湿润的睫在温热的掌心颤动,他已经不相信会有这么一天了,所有的期盼,爱啊恨都都在岁月里磨平,理想,信念,连人都要被岁月打磨圆滑了。
今日在民政局的登记处,她短短肥肥的手指包住她的掌,他反手去握她的手,十指紧扣。
这么多年,他恨过她,怨过她,想过一走了之,居然还是选择了她。只要她的手贴住他的手掌,他还会激动的颤抖,这五年,她和他明明可以走得,但都还是回来了。
他选择留下,她选择握住他的手,怎料到五年后,还能再一次的觉得惊喜,再一次的悸动!
这样想着,他背靠在门上,看向客厅里还在闪烁的电视屏,她躺在他的床上,面朝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