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深又问:“那……见过他同事没?”
熊晓苗想起刘峰和顾思远,答:“见过两个。”
林深深说:“我觉得你最好去下他的公司,了解下情况,打入敌人的内部比较好!”
熊晓苗哭笑不得,说:“我又不是去打仗!”
林深深语重心长说:“婚姻可是最持久的战役!”
熊晓苗原本以为结婚只有有爱就够了,没想到夫妻之道居然那么有深远,实在无话可说。
但熊晓苗又不想为了这件看起来是芝麻大的事情跑去夏静生公司,一路带着这股郁闷之气去了医院餐厅。
周游正坐那儿和护士之花聊天,一看熊晓苗端了盘子过来就直挥手,护士之花幽怨的看了熊晓苗一眼,扭了腰离开。
熊晓苗摆了盘子,刚想坐下来,周游就开始叹气,“唉,你看你一来,我的美女运就跑了。”
换了平时,熊晓苗少不了要和他斗几句嘴,可今日的心情遭透了,拎了盘子说,“那我走了!”
周游赶紧站起来拦她,撇了嘴,本想说话,凤眼仔细打量了熊晓苗的臭脸一把,
咧了桃花般的嘴角,伸手去扯熊晓苗的爆炸头,说:“妞,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来说给帅哥听听,找他去!”
末了,还配合的比了个大力水手的手势,熊晓苗弯了嘴角,这周游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活宝。
周游看熊晓苗心情好转了点,再接再厉,“我就说:小子,你说吧,是单挑还是群殴?群殴,我们一帮殴你一个;单挑,你挑我们一帮!”声音配上表情,常青藤的在读博士表演得十足的流氓劲儿。
熊晓苗笑得筷子都要掉了,只觉得这周游是挺窝心的。
说起来熊晓苗一生中只有两个最好的异性朋友,一处就是人生的泰半,一个不必多问自然是夏静生,还有一个却是这周游。
她始终记得初到美国的日子,学校为方便新来的留学生勤练口语,每个中国人都安排和当地人合住一间宿舍。当然也有人选择不住,但熊晓苗天生胆小,又加上才和国内的人挥别,自然就听从安排,但她可没想到服从分配也有配成她这样的。
她依稀记得那日从图书馆回来,第二天考试复习得晚了点,打开门,一室的男士古龙水的味道,靡靡的她不熟悉的气味,蔓延在鼻尖,她正想开灯,一脚踩过去,却是绒绒的布料,仔细辨认是男士的衬衫。
左边的空床是她的,右边是她舍友jennifer的床,没有开灯,只有细碎的喘息,床架“吱呀”的声音,裹成一团的被褥,床边散落的衣服……
再不经事的人也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熊晓苗一瞬间只觉得狭小的房间里,荷尔蒙的味道冲入胃中,令她喉咙发涩,忍不住作呕。
熊晓苗这人比较老实,一瞬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觉得人很晕,脑子涨得慌,抱了书跑出门去,心“彭彭”的要跳出来。
可是即使出了门,她还是无家可归的,小小的宿舍楼,偌大的美国,她能到哪里去,蹲在楼下,突然心就发紧起来,什么东西酸涩要把心挤出来了,她只觉得自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却又无法哭出来,毕竟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蹲在这大西洋的另一边,她又能哭给谁看呢?
吸了吸鼻子,她在台阶上坐下来,只想着再过一会儿回宿舍吧。
看着手腕的表一秒秒的走过,只觉得此刻的时间是不能再长了。风吹了过来,倒是清醒了不少,有点气愤,但无可奈何,毕竟在美国,把男友带回宿舍是没有规定禁止的。
她抬头看向那晚的月色,突然间酸涩无比,她想起不久以前,有个人在同样的夜晚帮她拎着热水瓶,刮了她的鼻子笑着说:“小丫头,快上去睡觉!”。
她曾经以为时间可以在那一刻凝住,她曾经以为那样的日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