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叼着牙刷蹦蹦跳跳去接电话,夏静生清朗的声音一下子传进耳里:“起来了?”
她“唔”的点头,夹了电话,走回洗手间,吐了满嘴的牙膏沫子,说:“今天要回学校,然后去看下胖子!”
她有点奇怪夏静生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他们通话的时间大多是中国时间的中午,今日却是他的深夜,但熊晓苗的心思比较粗,倒是开心夏静生能打过来。
夏静生说:“回学校不好吗?好好看看。”
熊晓苗“哗哗”的漱口,抱怨:“去学校有什么好,这么小的镇,就那么大的地方……”
夏静生在那头低低的笑着,又说:“诶,熊晓苗,你们小镇只有一条市中心街,学校,恩,在镇中央,有栋很古老的钟楼,像城堡一般环绕……”
熊晓苗喷了水,直嚷嚷:“小静先生,你神了!你怎么知道?”
夏静生那里有低低的“哼”了哼,无关紧要的问了句:“你漱口漱好了?”
熊晓苗放了水杯,随口说:“好了,怎么啦?”
那头有水杯的碰撞声,“磕”一下,半响又没了声音,夏静生的声音突然的响起:“越过那条长街在转弯,那是以前我常来的地方,碎花窗帘和干净的窗……”
熊晓苗的水杯一下子倒在水池里,“哐啷”一下,夏静生还在那里继续唱着,他的声音很是干净,如阳光照进了窗棂,微风撩起了白纱,带着柔软的低沉,一下子就要化掉了时光。
他唱到:“后来的我们一直都遇不上,仿佛都在避开某一些地方,在人群中都走得特别匆忙,怕一不小心就认出对方,后来的我们又被谁而遇上……“
有一点点的颤抖,换气声打在话筒上,熊晓苗一下子捂了嘴,这句话是她每每听到都要在心中一撞。
她也只是随口说说,想听品冠的“后来的我们”,没想到夏静生真的记上心了,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这小静先生,真是,太太太……闷骚了!
夏静生唱完,“咳”了“咳”有点不自在,实际是在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熊晓苗开口,有点哽咽,轻轻喊了句:“小静先生……”
夏静生却淡淡的说:“唱完某人指定的了,还有一首是在下指定的!”
熊晓苗愣头愣脑“啊”了一声,夏静生低低的吟唱又再那头响起来,是一首粤语歌,估计是吕方的歌,夏静生唱他的最拿手,有种很温柔的醉意,熊晓苗对粤语不是很在行,但最后几句听懂了:“我往日何等的不羁,庆幸曾曾经失去你,至发现原是如此深爱你能证天地此心无异。”
后来,她知道果真是吕方的情歌,名字是“从未如此深爱过”……
熊晓苗蹲在洗手台下,捂住嘴,耳里听着夏静生清透的歌声,心里有很酥软的陶醉,她从未想到五年后还有这样的一天,嘴里“嗤嗤”的想傻笑,眼里却有难以抑制的温暖,柔软的要冲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