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记起了结婚的天,披着洁白婚纱,在机场向宝贝承诺:“放心吧!我会一直争取到幸福为止!”
如今,她的幸福在哪里?
路又黑又长,走不到尽头,孤苦伶仃的她走得很苦很累……
走了多久?脚已经麻木了,只是机械的迈步,居然回到公寓楼下。她想起……似乎应该给宝贝打个电话。是的!起码得给她打通电话!这辈子唯一关心她,爱护她的朋友……
摸摸口袋,钥匙还在。按电梯时,值夜班的保安向她问候,她扯了扯嘴唇,笑不出来。
拿起电话前看了看钟,凌晨三点半,是不是太早?好像是有点早……就让她失礼一次吧,毕竟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宝贝向来睡得熟……等了好久,才接起电话。
“小田,怎么这么早,有事吗?”
“没事,只是……想打通电话给你。”
“唔,睡吧!周末我再来找你玩。”
“好的!对了……宝贝,记得一定要幸福!”
“……你真的没事吧?小田,有什么事告诉我。”
“我没事!要去睡了,bye……”
宝贝放下电话本想上床再睡,翻来履去就是没办法入梦,一闭上眼便听见小田怪怪的声音:“宝贝,记得一要幸福!”
“一定有什么事!”宝贝翻身起床,拿起电话回拨,电话那边嘟嘟响就是没人听,打了好几通,宝贝再也沉不住气了,跳下床从书桌里找出电话本:“寇凤鸣,寇凤鸣……号码在哪里……”
第一次拨这个号码,还好没关机……嘟…嘟….时间为什么这么久……总于通了,她不顾一切大叫:“姐夫,我是宁宝贝,姐姐可能出事了……你在哪里?”
寇凤鸣的酒被吓醒了,想想自己今晚干的好事……小田哭着冲出房去,他不是没有愧意,自觉无法面对她,所以才去了吕思思家留宿,本想等天明再向她道歉。没想到……
“先别急……告诉我她用什么电话打给你的?”
“家里……你家里!姐夫,你要快点……”宝贝忍不住在电话这端大哭:“姐姐不能有事……小田她不能有事!”
“小田她不能有事!”寇凤鸣重复她的话,像是在保证。不过是几秒钟,他却想了很多很多……她真的不能有事!
从手机里查到保安的电话,他尽量让自己冷静:“我是寇先生……我太太可能在家里自杀了,麻烦你们上去撞门……千万不要按门铃,万一有煤气会爆炸……有消息马上复电话给我!谢谢……谢谢!”
“不是吧……这样就自杀?!”吕思思披了件衣服,风情万种的靠在床畔:“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
他再也掩不住自己的失控,破了不打女人的先例,一巴掌将她括倒在床上:“记住!凡是她的事永远轮不到你插嘴!”
超速闯红灯过单行道,电子眼一路狂拍,好在凌晨马路上没什么人……寇凤鸣将油门踩到最尽,赶到时保安正好将严密的铁门撞开……客厅里,那具单薄的身体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艳红鲜血自腕上缓缓流淌,晚上还绯红的小脸已经惨白如纸…….他的心随着她的生命流逝,失去了些什么!
成长是蜕变的痛!
日愈粗壮的骨骼蜷缩在不合规格的躯体中痛!
撕扯下沾着血连着肉的残旧皮囊亦是痛!
成长……
……好痛!
失去意识的小田被喧哗声惊醒……
闻讯赶来的宁夫人像世界上任何一位慈母,为面无血色的女儿痛心疾首“寇凤鸣,小田嫁进你家时还是活踹乱跳的,结果…….结果……你到底是不是人,怎么狠得下心将这么善良的孩子逼上绝路!”
“对不起……”除了弱弱的重复这一句,寇凤鸣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我倾尽心血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前两天还好端端的,倒底为什么想不开?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要帮小田讨回公道,不管你们家是不是富甲天下权倾一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个交待……否则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不会放过!”
好吵……
人生就是这样,死不去活下来,该面对的一件也没法逃避。
“小田……”宝贝的眼泪止不住向下流,这次是见到小田睁眼后的喜极而泣:“医生……快叫医生来,小田醒了……”
过了多久?
一个小时还是一整夜?
医生急步跑进病房再做一次检察:“基本上脱离危险,但暂时还需要留院观察。”
宁夫人比任何人都更焦急冲至床前:“小田,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天大的事都可以跟爹地妈咪商量,怎么会傻得走这条路?你要是走了,留下我们两个老的怎么办?好了,好了…….老天保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如果寇家对你不好,就搬回家来住,你还年轻,还有爹地妈咪浩浩……看,还有宝贝,担心死我们了!”
宝贝在旁边拼命点头附合:“小田……你还有我啊!”这个孩子天真善良,话音未落便又开始伤心落泪,真正为小田担心悲伤不止。
“别哭……宝贝,别哭……即然死不了,我会好好活下来的。”小田虚弱的安抚受惊的宝贝,向她保证不会再有事。再转头看看七情上面的宁夫人,又看看一脸愧疚的寇凤鸣:“妈咪…….”
“恩,小田……吓死妈咪了!”
“……我知道!你一定很害怕我若死了,就不见了五千万!放心好了…….”
宁夫人惊慌失措,刷的站起身来后退一步,面孔涨成了猪肝色:“这个时候说什么五千万的事……只要你没事,妈咪比有五个亿都开心!”
寇凤鸣心头生疑,盯着这奇怪的两母女,想弄清楚究竟。
“既然我活下来了,这五千万迟早要解决,不如趁现在大家都在场把话说清楚。寇凤鸣……你也听好,你们家结婚给我的钱一文未动,但是现在……我需要五千万来向宁夫人赎身……只要任何人愿意给这个价,我就属于他的!”
“五千万我给!”一个男人喘息着冲进来,刚站稳便自外套口袋里掏出支票签名。
“凌锜君,你什么意思?”寇凤鸣出手拍落他的支票,大声咆哮“宁小田,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凌锜君剑眉一扬,声音并不比他小:“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宁夫人逼小田要五千万。我要宁小田,就算她是你老婆,就算她没有心,我也要定了她!这么简单的意思难道你听不懂吗?
她今天若是不跟你提出离婚,我也会亲自跟你摊牌。小田说的对,今天既然大家都在场,不如三口六面把话讲清楚!五千万……小田跟你们再没有任何关系,我会带走她,离你们越远越好!永不再见最好!”
“什么赎身,不要讲得这么听难听,我没有逼……”
“住嘴!”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同时暴喝!宁夫人没来及得说完的解释生生被打断,室内临近冰点的气氛压迫着她不由自主噤声。
“小田,这么多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昨晚去夜总会找你,正是想说……”如果可以失忆多好?再次回想起昨夜那幕丑恶的往事,居然代替了两人以前的全部甜蜜。小田痛的黛眉紧颦,心脏都如针刺:“……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你*!”
她这一语虽然声音微小,却如在水中抛进重磅*,掀起了惊涛骇浪……宝贝再也忍不住,抚着小田又青又紫伤痛斑斓的肌肤,忍不住号啕大哭语不成声:“小田……小田……”宁夫人抿紧嘴,面色凝重盯紧小田并不出言安慰,像是要做某个重大的决定。凌锜君怒火中烧,压抑不住心头之火,冲到寇凤鸣面前挥手便是一拳:“你果然不是人……居然在夜总会当着别人的面*自己老婆!你居然…….这样对宁小田……”
寇凤鸣面上受伤,硬生生退了个跌跄,但却没有还手……他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是如此。昨夜那个小小的身影僵硬着走近,说找他有事要说,酒精和妒意烧晕了他的脑,挥之不去的念头是:留下她…...不允许别的男人指染。结果……
凌锜君弯腰拾起被寇凤鸣拍落的支票,刷刷飞速开出金额签上大名:“五千万……小田我带走,明天早上我要见到报纸上刊登的宁家与她脱离关系的声明。至于离婚的手续,我会让律师来办!”
“宁夫人,希望你明白小田在法律上还跟我是夫妇,若你接了他这五千万很可能会为宁家惹祸上身。”
宁夫人本来已经伸出来接支票的手,因为他的威胁又缩回去了。
凌锜君瞪着想要吃人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质问:“你想怎么样?小田对你而言不过是跟其它女人相提并论的玩物,你喜欢哪种我可以送你十个一百歌足以令你夜夜笙歌,你放开她!”
“我说过……这段婚姻不会中途退止!小田哪里都不能去,我怎么对自己老婆轮不到外人插手!”这是今早寇凤鸣说最长的话,他敛尽以往的温和,面上只剩下冷冽。也许……这才是真实的他,冷酷无情果断决绝!
“宁夫人,带着宁家的人走!五千万下午会转进你户头,明天早上我要见报!凌锜君,请你也出去,还有……不要再接近我妻子,否则我决不会再留情面……”
“你!有种便出来单挑……”凌锜君已经气得不顾一切,恨得牙都在痒,卷起袖子蠢蠢便欲动手,若不是顾忌房间空间狭隘,怕误伤小田,哼!……
“滚去外面等着!”寇凤鸣拨通电话:“安娜,过来医院看住小田,安排保全公司24小时值班,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病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