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他长期靠透析来维持生命,不但会让竞争对手发现他的病情,更会以此为由要求将他从继承人的位子上赶下来,理由也更为充分与合理。设想一下,一个年纪轻轻的总裁继承人和接班人,他的健康就亮起了红灯,而且还是这么严重,仅次于绝症的疾病。他的生命都堪忧,又怎么管理邰氏这么庞大的跨国大集团呢?所以做肾移植让他尽快康复起来,便成了刻不容缓,十万火急的事情了。然而他们一家人却因为配型不成功而爱莫能助,也别无选择。
甚至随后我还在手机的录音区发现了好几段录音,我不明白逊晖录这些东西做什么,尤其是录他父母老两口私密对话,还保存在手机里,是不是他也想有朝一日将这个秘密和真相揭露出来,那白玫梅也就只能嫁给他了,因为他和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可能他心里也非常矛盾,他并不想背叛父母的决定,却又知道这是大错特错的,更因为白玫梅是他所爱的人,不然那天他看见dna结果出来后也不会那么痛苦和挣扎,但最后还是将它撕毁了。
却将这些东西保留在手机里面,不知道他是觉得自己已经将手机设置了绝密的密码,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到,听不到,所以才将这些东西保存在手机里,并等待合适的时机揭露出来,毕竟他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如我所料,从那段录音中可以听出,其实邰总裁和许夫人也是经过一番艰难的利弊权衡才决定让他们结婚的,尤其是许夫人,但是他们却看似别无选择,担心病中的邰逊哲承受不住这个事实,而且好像白玫梅已经怀孕了似的,但是他们似乎并不能确定是不是邰逊哲的一样。是啊,白玫梅背叛过他,所以不是他的也是有可能的。
后来我听说在白玫梅手术和术后康复期间,她那个马蜂窝情人一直死皮赖脸呆在她身边照料她,还声称是她表哥来医院照顾她,说是瞒着父母来为男朋友捐肝,动这么大手术,身边不能没有一个亲人,所以他才请假过来照顾她,可是连那里的医护人员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并不是什么表哥妹的单纯关系。
我觉得幸亏邰逊哲是她的亲哥哥,否则他这顶绿帽只怕一辈子都摘不下来了。所以即便白玫梅真的怀孕了,他们也确定那孩子不是邰逊哲的,他们也不会告诉他们俩这个真相,只为了隐瞒邰逊哲的身份,以保住他这个继承权。
邰总裁口口声声说他不是舍不得这个继承权,可是说出这句话时就表明了他其实是视这个继承权如命的,这不过是证明他有多虚伪罢了。
甚至那天早上我还听到了另外一段录音,当时听得只是一知半解,因为全程说得都是纯正的美式英语。不过我听了一两句就发现这竟然是邰逊晖那天去取鉴定结果之前,去他们安民医院找的那位什么张正园主任的情景,那天我跟踪他就很想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
我有点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而且我想这一定也与他哥哥和白玫梅的事情有关,不然他不会在那个时候匆匆忙忙跑去找他的,而且出来时又是那种十分凝重、严峻的表情,虽然我这几年也为了提高自己也不断在充电,一有时间就去报名参加各类速成班,包括英语,可由于走台任务繁重,又很累和贪玩,报了名,交了钱之后也并没去过几次,所以也挺学艺不精的,可我还是听出邰逊晖非常严肃和认真的说明自己此行的来意,我当时就用自己的手机将它录了下来,后来为了准确无误的听明白,又请了专业翻译将这段录音完整的翻译出来,再次录到手机里面,当然其他东西我也一样没有落下和漏掉,比如他们家几位伯伯和姑姑以及堂哥堂姐和表姐表哥的联系方式等等。
总之那天早上我可以说是一网打尽,当时我没想过这些东西对自己有用,但我却想到了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然而也正因为手里的这些东西,让我欲望无限膨胀,从而最终惹来了杀身之祸,阴差阳错间,我却躲过一劫,而我无辜可怜的弟弟却替我挨了这场劫难,躺进了医院,但是他比白玫梅要幸运,至少他没有刚捐完肾,就遭遇到车祸,当然我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而不是这场车祸本身。
“既然你逊晖先生这么说,那我就告诉你,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一些细节我都记不清了,总之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次他们俩在我这,我并没有给他们做什么dna鉴定。而且他那次来找我完全是一种陪那女孩玩玩新奇游戏的心态过来的,所以我还告诉他们如果真要做dna鉴定,头发和唾液、指纹都可以做,何必这么麻烦来抽血检测,可你哥说这样显得他对那女孩更有诚意和决心,连身上的血付出了,所以在他的软磨硬泡,一再要求下,我还是给他们俩抽了血,本以为他真要做血液检测,来消除女孩心里这种可笑的怀疑,可是就在我给他抽血的时候,女孩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便接起了电话,最后还怕我们听到什么一样,去了外面。
然而就在她转背出去时,你哥就拔掉了他手臂上的医用针管,连忙用绵签按住针孔,又故意开玩笑的挤兑和抱怨我,至于他讲了什么话,我现在都回忆不起来了,反正我们兄弟两个就像回到了之前在美国时的学生时代,你一拳我一脚的打闹和玩笑起来,甚至最后我都停下来在工作了,他还猛的一掌拍过来,将我手中正弄着的医用器材都震倒了,结果刚从他手臂上抽出来的血样就倒出来了,我急忙拿起也只剩一点了。
其实这一点,甚至是绵签沾一点都可以做任何检测的,可我为了报复他便故意说现在倒了,检测所需要的血样不够了,并拿着针管又要到他身上去抽血。总之我们俩都是种游戏心态在做这件事,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真要做什么dna,还跟他说总裁和夫人若知道他跑来跟别人做这种鉴定一定会非常伤心的,等等。可后来发现其实自己是多此一举了,当我玩笑说现在血样太少,不够做dna用,要从他身上再抽一点才行。
他当然不干,也知道我同样在开玩笑,捉弄他而已。最后他竟然在我那里翻箱倒柜起来。
我问他找什么,他也不说话。最后竟然拿出我那瓶珍藏多年开封没不久的红酒,并连忙用注射器吸出一点,再注射到装有血样的医用小罐里,为了不让白小姐发现什么破绽,他甚至把白小姐那罐血液也污染了,而白小姐那通电话也打得挺漫长的,直到我们将一切弄好之后,她才打完进来,几乎也没有发现和怀疑什么,尽管我用玩笑的话暗示过她。这样即便是做了dna比配也是不准确的,根本不值得做。
逊哲就说:“不值得做,就不做了呗,你还省事,等几天我带她来拿结果时,你只要提前准备一张化验单类似的纸张,最好是英文的,再在上面打印“确认无血亲关系”就行了,反正也是陪她玩玩的,让她别再对我产生那种根本不可能的怀疑,你还真当我与她家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甚至是她失散二十多年的哥哥啊?要有关系我倒希望以后变成半子的关系,可人家现在还想着跟她前男友复合,但那个男人却……。不说别人了,主要是她现在连工作都丢了,不知什么原因被幼儿园辞退了,又因为文化程度太低找不到适合的工作,我想让她来集团上班,你别以为我在做慈善事业,其实她对服装设计真的是很有些天赋的,只要加以支持和扶持,也许以后真能有一番成就哪!可她知道我对她有些那方面的想法,却不愿意过来,宁愿满大街四处找寻也不肯接受我的提议来集团上班,还故意说如果我愿意陪她做这种鉴定,她便答应我的要求来上班。她以为我不会答应她来做这种鉴定,所以我就带她来你这儿陪她玩玩新奇游戏罢了。”
你哥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而且血液已经被他倒入了红酒,污染了,根本没有再做比对和检测的必要,因此我也没有再做,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去过鉴定心中真正做过dna。而且dna检测,即便是亲生父母那种亲子,在没有什么干扰下有的都可能不是一次就能检测准确的,何况是这种兄弟姐妹间的血亲检测呢?因为生命太复杂和深奥了,要不是现在生命科学发达谁知道这些?”
当我花钱请专业翻译译出这段录音时,我不免一阵唏嘘:“原来白玫梅早就有过这种怀疑,还拉他去做了dna,只是被邰逊哲动了手脚,我真是有点可怜白玫梅被他们邰家的人所利用,甚至被邰逊哲的玩笑所糊弄,当然邰逊哲如果哪一天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会为自己当初的这种玩笑做法而痛苦万分的,当然还有这位全球知名大学的高材生得知是如今这种结果,恐怕也是心灵难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