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隙里,显得很是逼仄,但他浑然不觉。
一手托着楚绎的小腿,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脚踝上揉捏几下,“是这儿疼?”
秦佑问这句话时,终于放柔了声音,表情虽然冷冽,但他抬头,望向楚绎的双眼里,有浓雾一般纠结氤氲且挥之不散的心疼。
那么清晰,毫无掩饰,楚绎艰涩地开口,“是,”其他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头。
秦佑又低下头,眼光专注的看着他伤到的脚踝。
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揉捏,就好像倾尽了他一生所有的珍惜。
楚绎默默看着秦佑乌黑的发顶,心里头好像有火山顷刻喷发,火热而激荡,同时,也苦涩难当。
这个世界再没有人像秦佑一样给他这样的感觉。
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又好像他已经融入他的血脉中从此不可分割。
好像他就是他所有冰冷之下的柔情,难解难离,刻骨铭心。
楚绎很清楚地知道秦佑的未来会去往哪里,他更知道一个男人三十余年来一直坚守的人生方向很难为谁而改变。
可是,这一个瞬间,虽然知道自己贪心,他却真的想问秦佑。
既然如此珍视,能不能为他破例一次。
但也没等楚绎问出来,听见秦佑突然出声:“忍着点。”
与此同时脚踝骨头被一股不小的力道猛地一扳,一阵剧痛猝然袭来。
楚绎疼得闷哼一声,呲牙咧嘴。他怎么不知道秦佑还会正骨?
他眼泪都要疼出来了,还真是,刻骨铭心。
晚上,楚绎卧室的洗手间。
他弯腰站在洗手台前,头一直低到水龙头下边,去医院取玻璃清理伤口后的手被包得像个粽子似的,小心地背在身后。
水龙头里温水哗哗地流,秦佑站在一边,卷着袖子,大刀阔斧地浇水润湿他颈后的头发。
楚绎身上穿着睡衣,澡已经洗过了,是自己吃完饭用保鲜膜包着伤手洗的,早知道秦佑担心他伤了手不好打理自己,他就一块儿给秦佑留着了。
这样想想又觉得自己有点没脸,好在头都低到水池里了,脸红成什么样也没人能看出来。
“耳朵没进水吧?”他听见秦佑问。
“没。”楚绎说。
几乎是同时,他感觉到一缕温暖的湿意顺着脖子流近领口,一直流到前胸。
楚绎抬手抹了把已经湿透的脸,趁着抹脸的间隙鼻子没被水流糊着,深深吸了口气。
好吧,他秦叔业务熟练度有待提高,可是,工作热情还是很让人感动的,是不是。
而且动作还快,片刻间,洗头液就在楚绎头上打出丰富的泡沫,秦佑一边用力地揉他头皮,一边问:“我手重吗?”
“刚刚好,”楚绎紧闭着眼睛,一张嘴就有什么不明液体流进了嘴里。
前味咸,后味涩,楚绎觉得头上的融融暖意让他舒服得像只被顺毛的猫似的,但还是皱起眉头忙不迭地用舌头抵着吐了出去。
原来洗发水是这个味儿,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一直洗完,秦佑还好事做到底地给他吹干头发,楚绎盘腿坐在床上,可能是屋子里的暖黄的灯光太旖旎温柔,他无故想起秦佑胃疼入院,他们在医院相拥而眠的那一晚。
吹风机在耳边嗡嗡地响,秦佑宽大温暖的手掌拨着他的头发,楚绎有些睡意,但恍惚又觉得自己似乎整个身子都被吹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