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终于被他在身边守着的人里头找到突破口,让人把他带出来,给他通风报信约来今天这三位。
只是他大概也是逼急了背水一战,精明了一辈子的人,没算到那所谓的突破口都是秦佑的安排。
秦佑当然意在还能被老爷子使唤的这几位,秦老爷子的势力不连根拔除,他怎么会放心。
今天就是最后收网。
秦老爷子仍是一脸病容,清癯枯瘦的身体靠在那,满脸沟壑对秦佑挤出一个嘲讽冷笑,“你很好,你比我当年狠多了。”
秦佑没出声,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睛,目光平静无波地回视过去。
直到门再次打开,几个男人手反绑在背后,被西服大汉架着带进来,像扔破布袋似的扔到厅堂中间的地上。
助理先生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正是年前那晚袭击楚绎的人,按秦佑的话说,过年不见血是给身边人积福,而现在,正月十五都过完了。
先被拖到老太爷那几个人跟前的是秦佑以前那位司机,楚绎遇袭,秦老爷子是祸首,他就是头号帮凶。
看着地上的人,秦老爷子像是立刻明白秦佑要做什么,红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古怪地笑出声来,被他找来的那三个中年男人垂下头,好像眼前的情形他们一眼也不敢多看。
秦佑抬起手腕,慢悠悠地解开衬衣袖口,动作十分斯文。
而后,胳膊朝旁边伸出去,旁边男人把一支高尔夫球杆递到他手上。
秦佑接过来,缓步踱过去,一只走到被捆绑成一团的男人跟前。
而后,突然挥起球杆猛地击打下去。
刚才还死寂般的房间里,金属棍棒重重击打在肉躯上的声音直直刺入耳膜,和着凄厉的惨叫声,一时听得人毛骨悚然。
地上的男人先是惨叫后是哭嚎,一路挣扎着躲,秦佑一双浓黑的眼眸古井无波,步子慢悠悠地跟着他身后,球杆一次次猛烈打击下去的样子,狠厉的架势犹如索命的修罗。
被他索命的明明是老爷子的人,但秦老爷子这时候自顾不暇,哪还有底气替自己人出头,只得把脸转到一边,枯瘦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这一出杀鸡儆猴,坐在圈椅上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见状浑身瑟瑟发抖,突然,一股腥热溅在他脸上,他身子重重一顿,身下有水流淅淅沥沥地沿着凳脚烫在地上,迅速就把厚厚的地毯浸出一滩湿痕。
助理先生也不敢直视地把眼光转到一边,幸亏当初把楚绎的事说出去,秦佑念他大意又看在他跟了他十几年的份上还给他留了一条活路走,并让他叔公早早回家养老,否则,他们今天会是什么样,他自己都不敢想。
这一出杀鸡儆猴唱完,该被带下去的人都带了下去,秦佑从助理先生手上接过手帕不疾不徐地擦了擦手,手帕扔到一边,一个眼神对站在一边的男人递过去。
男人微点一下头,走出去,秦老爷子在一边声色凄厉道:“你还要干什么?啊?你是嫌自己还赢得不够痛快吗?”
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苍老干瘦的身体颤抖如风中之烛,一直咳完,血丝遍布的双眼看向秦佑,喘息着说:“我没杀你妈妈……你……还是不信?”
秦佑眼神顷刻森冷到极致,唇角紧抿的线条更加冷酷,他没说话,这时候,刚才被他吩咐出去的男人回来了,还带着一个老太太,把人一直带到老爷子跟前,才放开。
秦老爷子一看,是当初贴身照顾燕欢起居的人,呼吸仍然没有平息,但他哼笑一下,对老太太说:“好……,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燕欢的人,当时什么情况,你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