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颖愕然中睁大的双眼注视楚绎半晌,泪水从眼眶悄然滑落,嘴唇微微颤动几下才把话说出口,“谢谢。”
送走韩颖已经是九点以后,楚绎回到客厅,秦佑岿然不动地坐在刚才的位置,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笑意这才从眼底晕出,楚绎大步走过去,一直等到他走到面前,秦佑才伸手点点他沙发旁的空地,“站这儿。”
楚绎睁圆眼睛,略扬一下眉,然后乖乖过去,在那个地方站住了。
他面对着秦佑,手背在身后,就像是个等着家长训话的小学生。
秦佑微蹙着眉,没有温度的目光看他片刻,这才肃然开口:“《农夫和蛇》的故事你都忘光了,你真该对小学教你语文的那位体育老师说对不起。”
这嘴还挺毒,楚绎嘴角一抽,从善如流道:“那请你教我。”
秦佑有些犯愁地看着他,“我们这种人,更容易相信对自己在利益关系上有所求的人,韩颖她上次歪门邪道没走通,这次又把她接近我们说成是基于她本人的利害关系。”
见楚绎一脸怔愣地看着他,秦佑眉头拧得更紧了,话也说得更直白,“她先示弱,再做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但她不是容逸,她没有底线,她甚至还有前科,但凡有机会,她一定会再次算计到你头上,你就没意识到?”
秦佑是真的犯愁,他不知道这孩子最近是在哪晃多了,还染了一身圣父病。
但他话说完,楚绎立刻呲地一声笑了出来,没脸没皮地大步过来,一下跨坐在他腿上,手环住他的脖子,“秦叔,你怎么这么聪明?”
楚绎这话说得发自肺腑,这些绿茶白莲花的招数,一般男人很难参透。
就说他之前那位竹马吧,楚绎现在想起他都没那么鄙夷了,毕竟,韩颖奇招层出不穷,竹马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根本把持不住。
秦佑手扶上他的腰,微眯起眼看向他,“想明白了?”
楚绎呵呵笑,亲一下秦佑的脸,“我一早就明白。”
楚绎脑子里晃过一个影子,就今天的事,他越来越觉得韩家跟燕欢之间牵连千丝万缕。
刚才对韩颖虚以委蛇,正是因为他想把这些事顺藤摸瓜都扯出来,省得秦佑一直被人挟制。
但感觉到秦佑握在他腰上的手略微收紧,他把头埋进秦佑的颈侧,“我只是觉得她手上燕影后的东西很多,给她一件件弄过来,咱们也不吃亏,反正,她忽悠不到咱们俩。”
想到什么,坐直身子,对秦佑眨巴眨巴眼睛,“再说,难得一次把她当戏看的机会,错过了多可惜。”
秦佑捏一下他的脸,“戏弄她可以,但那些死物没什么要紧,你不许冒险。”
楚绎呵地笑声,“她敢吗?”
秦佑两手又托住他的腰臀,把他压向自己,黑眸逐渐幽深,“刚才怎么叫的,燕影后?”
楚绎连忙抱紧他的脖子,把脸死死埋在秦佑身侧,打了个哈哈,“咱妈。”
别问他为什么,再没脸没皮的事都做过,但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楚绎脸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