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肖衍往自己怀里拨了拨,胳膊一环,霸道地把他圈在了自己的地盘内。
什么,为什么自己不凑过去?不惊动笨狐狸不是更好?得了吧,他挪过去了明天笨狐狸还不得炸?什么睡相差之类的指责肯定不会少,说不定还会借机搬到大厅跟化蛇作伴去。
作为一只聪明的山大王,他真是把一切考虑得太周全了。
以前的饕餮习惯一只兽睡一个大大的洞穴,连洞外的大树上栖了几只爱吱吱喳喳乱叫的鸟儿都觉得烦。后来被肖衍捆着扔在洞中,很是不习惯了几天,可那会儿肖衍拿他当储备粮,只当这小老虎是被捆住了不安,自然没有太在意。折腾了几天,竟然也习惯了睡觉时洞中还有其他活物。
而现在,听着隔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看着怀里乖乖巧巧贴着自己手臂的小狐狸,饕餮竟然也没感觉不适应。
不得不感叹世事的奇妙,就在数月前,他在钩吾山上撒野时,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的。
不过饕餮是懒得感慨这类变化的,他正有些新奇地打量着睡着的肖衍。
小小的身子,圆滚滚的肚子一起一伏,尾巴往身前一团,乖乖巧巧的。尖尖的耳朵尖尖的脸,狭长的仿佛画了眼线的狐狸眼闭着,比醒着时少了几分狡黠,多了几分安静。小鼻头一耸一耸,微弱的气流随着它的动作一进一出。
看得他也想睡觉了。
饕餮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身子动了动,变成了一只挂着小翅膀的小老虎。把脑袋小心地往肖衍身边凑了凑,身子团了团,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肖衍却并不像饕餮以为的那样睡熟了,事实上,他陷入了一种相当奇妙的状态。
他一直没有停下那功法,更准确地说,似乎有些停不下来。明明身体各个部位的特征没有再发生任何变化了,内里却在翻天覆地。身上似乎有什么关窍在一一松动,丝丝灵气在身上活跃无比地动了起来。
长尾巴后酸软无力的四肢一点点被灵气充满,然后又飞快地游走起来,暖暖的,麻麻的,仿佛泡了温泉一般舒服。
依稀间,他似乎还看到了体内一团模糊的光晕,青黄赤白黑五色流转,青色冷然,黄色温暖,红色热烈,白色无瑕,黑色神秘。周围是一片虚空,却似乎鼓荡着无尽的风,这些风想要不安分地流动,却又被那团五色光晕逼了回去。
然而随着他周身关窍的松动,那团光晕似乎也动了一下,仿佛水波一层层漾开,无数的光点融入了四周的风中。虚空中有东西动了动,似乎兴奋般地四下闯了起来,这回似乎好了一些,虽然依旧被光晕压制,却有丝丝缕缕向四肢百骸扩散开去。
肖衍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浑身鼓荡,明明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但他就是知道,那是他时而非常灵验,时而完全不听话的,对风的控制力。
内心一喜,当即什么也不想,埋头苦练起来。
光晕一层层漾开,化作光斑万点汇入小小的身躯。被压制了许久的妖力汇入周身,身躯不受控制地膨胀起来,满身的白毛飞快地褪去,身体飞快地拉长。
尖尖的狐狸脑袋变成人类的头颅,圆滚滚的身躯化为劲瘦的身体,四肢伸长,下意识地抱住了身前的物事。
迷迷糊糊中察觉肖衍有点不对劲,赶紧化作人身想要检查一下的饕餮:“……”
赤果果的爱人投怀送抱什么的……真的不是他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