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她鄙视了,钟奕铭心里暗笑,随即明白,她不过是找个借口把手机还给他。伶俐的小丫头,挺聪明而且很俏皮。
把梅朵送到学校,钟奕铭嘱咐她:“酒吧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以后自己多长点心眼,能不跟人起争执尽量不要跟人起争执,会打女人的没品男人很多,逞一时之快,吃亏的还是你自己。”梅朵点了点头,脸上的疼痛让她看起来没精打采。
摸摸口袋,没带名片夹,钟奕铭让司机从杂物箱拿个便签本给他,写下号码给梅朵:“这是我的私人电话,遇到自己解决不了、又不想跟我姑父说的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梅朵心中动容,接过去握在手里,又跟他说了声谢谢。
车开出去,钟奕铭淡淡的有些笑意在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上他觉得心情特别的好,大概是跟有趣的人在一起,身心也跟着放松了。
有些女人是有那个魔力,能让男人不知不觉就陷进去,并且难以自拔,可那个豆芽菜,她到底好在哪儿呢?
正当心猿意马之际,司徒慧蓝的来电打断了他的思绪。
“慈善晚宴?没兴趣,一群有钱的骚包作秀罢了。”钟奕铭对富人圈里这些聚会不甚感冒,国内的慈善制度不完善,很多挂名基金根本是一笔烂账,他才不会把钱拿去打水漂。
“你就当陪我去不行吗,众人皆醉你独醒,显得你特高尚是吧?铁公鸡!”司徒慧蓝不大高兴,他明知道这个慈善晚宴她妈妈是发起人之一,还说是骚包作秀,真不可理喻。
钟奕铭听出她情绪,呛她:“我不高尚,从来也没高尚过,有钱我宁愿给员工发红包。”她哪次出席慈善晚宴一身行头不是两三百万,戴着那些闪瞎人眼的钻饰去搞慈善,简直是个笑话。
“你讨厌!”司徒慧蓝把电话给挂了。
嘿嘿,钟奕铭没心没肺的笑,笑着笑着,脸色却渐渐的沉了下去。自己到底怎么了这是,说不了两句话就要刺慧蓝一下,还是说,潜意识里他真的很不想跟她亲近?
强迫自己不再想梅朵的事,钟奕铭点开手机里的日程表,把慈善晚宴的时间记进去,并且打了电话给玫瑰,让她替自己安排时间。
就在梅朵以为酒吧的事情会告一段落的时候,她在酒吧跟人打架的事在学校里传开了,经常有男生女生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传到她耳朵里,种种谣言不堪入耳。为此,她不得不顶住压力,继续过她的日子。
推销啤酒的工作辞掉以后,梅朵在一家快餐店找到工作,每天晚上要去打工三个小时。这份工作看似简单,其实比推销啤酒还要辛苦,顾客多的时候要不停走动送餐,有外卖的时候还要负责送外卖,很难有闲下来的时候。
楚云泽对她冷淡了许多,来找她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即便偶尔约会,他也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她,这让梅朵很不自在。
梅朵向他问起原因,他告诉她,他父母希望他尽快报考巴黎美术学院,也就是说,他要忙于法语考试,没有时间再指导她油画。
“梅朵,对不起,我真的抽不出时间。”楚云泽一直低着头,原本英俊的脸看起来惆怅消沉,不敢看梅朵的眼睛。
梅朵猜到他可能也听说了学校里那些谣言,气他不相信自己的人品,自尊心让她倔强的想和他划清界限:“没关系,师兄的学业要紧。”说完,她没有多留恋,转身而去。
楚云泽看着她的背影,心如刀割。事后,他到酒吧打听过,那里的人告诉他,梅朵推销啤酒已经快一年了,那个跟她打架的青年是酒吧的常客,吸毒、酗酒无所不为。
这意味着什么,楚云泽很清楚,在酒吧那种复杂的环境里,女孩子想自保难乎其难,光是想想她每天要面对那些无聊庸俗的酒客,他就觉得心口一阵阵堵得慌。
然而,最令楚云泽心里不痛快的还是钟奕铭的身份,他从侧面了解到,那个男人有着强大的背景,跟梅朵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俩会有所交集,只有一种可能……
英俊多金、前途无量的高干子弟和出身卑微、家境清贫的女学生,除了包养,他想不出他俩还能有别的关系,而梅朵会接受自己一厢情愿的痴情,只怕也是知道她从钟奕铭那里不可能得到金钱以外的东西,所以选择了脚踏两只船。
一想到这些,楚云泽就心痛无比。不是他故意要把梅朵想的如此卑劣,是传到他耳朵里的各种风言风语早已将她描述的很是不堪。
一边走一边抽泣,梅朵的心情坏到极点,直到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是同院的一个男生。
“对不起。”梅朵以为自己挡了对方的路,向他道歉。谁知道男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堵住她去路。
“你要干什么?”梅朵下意识的抓紧背包的带子。男生似乎在犹豫,终于鼓起勇气,用一种很轻的声音说:“那个……我听他们说……我想……”
“你想什么?”梅朵听他说得支支吾吾,顿时起了警觉之心。“我想约你出去一晚上,我听他们说,你一晚收五百到八百,可不可以……”男生说这话时一直低着头。
什么?梅朵肺都快气炸了,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听错了对方的话。“谁跟你说的?谁!”梅朵火冒三丈的问。
“都这么说,说你包夜收八百。”男生痴痴的看着梅朵,见她小脸红红的,像是才哭过,楚楚可怜的样子甭提多动人了,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去做这一行真是太可惜了,可她若不是这一行的,恐怕也瞧不上自己,美院男生公认的院花,不是谁都能追得到。
“你听错了,我包夜收八千,跟天上人间头牌一个价。”梅朵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抹着眼泪往前跑,再呆下去,她怕自己会气得吐血。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受到这样的侮辱?
走到寝室门外,梅朵细心的拿纸巾擦干了眼泪才进屋,除了季采薇,其余几个室友都在,看到梅朵进来,原本还在说话的两人忽然不出声了,梅朵猜到她们之前可能是在说自己,默默的走到床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