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肯定是调查过,所以信了。他那个人怪怪的,想一出是一出,我琢磨不透他。”梅朵如实的说出自己对钟奕铭的看法。可以这么说,她认识钟奕铭也有段时间了,却始终猜不透他内心,他有时很感性,有时又很理性,脾气古怪。
徐天朔淡淡一笑:“那小子从小聪明,十几岁就考上了哈佛,鬼心眼儿多着呢,你不是他对手,以后少跟他来往。”“哦。”梅朵讷讷的应了一声。不知为什么,徐叔叔这话让她有点膈应,难道他是在怀疑自己跟钟奕铭有什么关系?梅朵有些灰心,害死人的童话书还是少看为妙。
把梅朵送回学校后,徐天朔立刻打电话给钟奕铭:“有没有时间跟我比试一场?”“比什么?”钟奕铭不解的问。“击剑。”徐天朔知道钟奕铭和自己一样,最热衷的运动就是击剑。仗剑天涯,是每个男人都曾有过的梦想。
“行。”钟奕铭没有犹豫,当即答应了。稍微一想他就能猜到,徐天朔有话要跟他说,说不定就是为了梅朵。
击剑俱乐部,两个身穿白色防护服的男人剑来剑往、互不相让,一边比试一边交谈。
“是不是你把梅朵安排进寰宇旗下的公司?”徐天朔直言不讳的问。“是。”钟奕铭没有否认。“你怎么会认识她的?”徐天朔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世界上绝没有这么巧的事,以他和梅朵生活的圈子,偶遇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姑姑的朋友看到你跟她在一起,告诉了姑姑,姑姑怀疑你俩的关系,让我去调查。”钟奕铭把事情简要的告诉徐天朔,既然已经消除了梅朵是他情人的怀疑,此时说出来或许可以试探试探他的态度。
徐天朔没想到自己和梅朵来往的事已经被妻子知道,愕然之后醒悟,难怪这段时间妻子的情绪总是怪怪的,秘书跟他说过好几次,太太打电话追问他行踪。
“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擅自接近她?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了她,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儿,你不应该跟她有所交集。”徐天朔不希望梅朵受到任何伤害。钟奕铭这样的公子哥儿,看上一个女孩儿很容易,弄到手也只是玩玩罢了,不会给她任何承诺。
护犊子?钟奕铭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越发认定他就是梅朵的亲生父亲,所以得知了自己把梅朵安排进寰宇旗下的公司才会如此激动。
“我看她打工很辛苦,只想帮帮她。”钟奕铭拒绝承认自己对梅朵有其他想法。事实上他也有些日子没见过梅朵了,甚至不愿去打听她消息,尽管有一种情绪一直在折磨着他,他还是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多想。
“我提醒你,不要对她有想法……永远都不要!”徐天朔的发剑一向稳准狠,可毕竟年近五旬,体力渐渐不支,攻击的速度放慢了,防守的反应也有点跟不上,很快被钟奕铭刺中要害,这一场不得不认输。
拿下防护面罩,两人皆是大汗淋漓,钟奕铭擦了擦汗:“我没跟姑姑说起过她,但您要是跟她继续来往,姑姑迟早会知道。”徐天朔气喘吁吁:“我关注梅朵,自有我的理由,你姑姑若是问起,我也有办法解释,事情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倒是你……”
他想了想,提醒道:“最好不要让司徒小姐知道梅朵的事,哪怕是为了避免误会,也不要让她知道,女人都是天生好奇心丰富的动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起慧蓝,钟奕铭原本因为比赛胜利而高涨的情绪渐渐低落,这些日子,他很努力地和她相处,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亲近,越是亲近不起来。
两人每次约会,话题倒是说不完,不是谈地价谈股票,就是谈国内的通货膨胀、货币紧缩,要么就是对金融市场近期的走势进行分析,她冷静而客观,提出的分析观点一向精准。
也曾试图转移话题说点别的,可是彼此都发现,原来他俩的兴趣根本不在一个国度。他喜欢人文历史、喜欢看考古类节目,曾经幻想自己在沙漠中发现不为人知的古堡;她却务实而理性,闲暇的时候她宁愿和生意场上的朋友多联络联络感情,也不愿呆在家里看枯燥的纪录片。
慧蓝很漂亮,可惜不是他爱的那一种,她的美很张扬很凌厉,似乎带着攻击性,他喜欢的却是柔弱一点、娇气一点的美,不那么张扬,却能让人心里舒服;慧蓝独立且精明,作为合作伙伴他或许会很欣赏她,可他从心底里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没有他依然能活得很精彩,而他恰恰喜欢女人对他依赖一点,可以让他保护。
梅朵让他迷恋,一想起她,种种浪漫的情绪随之而来;慧蓝却永远让他清醒,提醒他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有时候,他也把她俩放在一起比较。
一个是端严娴淑的白玫瑰,能帮他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爱情或许不能维系他俩的婚姻关系,共同的利益却可以让他俩白头到老,她既是他的,也是他家族的,她高高在上,不可亵玩。
一个是惹人怜爱的红玫瑰,能填满他的感情世界,让他活得有血有肉,她可以什么都不会,只要乖乖的呆在他身边,他劳累的时候,可以躺在她柔软的怀抱里放心的酣睡,她是他最狎昵亲近的宠爱,只属于他一个人,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可是他也知道,这两种不同的女孩儿,她们是互不相容的存在,他只能选择其一作为终生伴侣。
慧蓝是最适合他的选择,和身边的很多朋友一样,人应该选择一桩门当户对的婚姻,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彼此接近,这样的婚姻才能长久,尽管他常常惋惜自己和她磁场难以相吸,却不得不承认,她的确符合他这个阶层的男人择偶的一切标准条件。
梅朵是他遭遇的一场意外,却也是他心灵里的一片绿洲,她年轻而又纯粹,不经意间就能勾起他全部的欲望和爱,他想占有她、把她藏起来,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爱她、呵护她,可他也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婚姻,就算勉强娶了她,她淳朴的性格也适应不了这个阶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