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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把老婆带回家(1 / 1)

车子再一次停在孤儿院大门外时,没有惊动任何人,保镖打开车门护送虞鸢下来,这次市长没有跟来,虞鸢独自进了大门,门内的院子空无一人,非常安静,再往里走,就是孤儿院。

为了不被人看见,虞鸢从侧门绕了进去,路过厕所,再走几步,就是教室,所有的小孩正坐在里面,看来是在听课。

站在前后门门口的保镖看到虞鸢过来,转过身准备跟虞鸢行礼问好,就见虞鸢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们别出声。

虞鸢站到门后,守在教室后门的保镖为虞鸢让出位置,顺便向虞鸢耳语汇报:“少爷,监控都装好了,我们撤离后会有人24小时守着监控,一旦有情况会立刻通知我们,证据保留下来后会第一时间将所有人控制住。所有人的体检都已顺利完成,除了一名女性工作人员被查出怀孕外,其他没有任何问题,所有女孩都没有被性侵的迹象,那个需要单独体检的小孩,据傅医生的说法,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体检报告已经全都交给我们了。”

虞鸢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从门上的玻璃窗继续看他们上课。

孤儿院是没有这个资金请私人老师的,也没钱将孩子们全部送进社区学校,用的自然是线上免费课程,反正全国所有人学的都是一样的基础课程,也不限制年龄,国考的内容也是全国统一的,所以孤儿院里所有小孩无论大小都能坐在一起听,一个教室加一台廉价电视就解决了教育问题。

教室里的位置基本坐满了,男生和女生是分开坐的,电视里放的是最基础的数学入门课程,面容姣好、耐心亲切的老师正在讲解题目,但下面没有一个人在听,要么在睡觉,要么在聊天,大家坐得歪来倒去的,哪怕门外站着两个不认识的叔叔,他们也没有丝毫收敛、伪装的意向,似乎完全不知道今天来了外人,以及有人在门外看着他们意味着什么。

就像跟赵阿姨乱搞被抓包的男生们一样,不清楚他们的行为被外人知道后会有什么后果,甚至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不对的。

整个教室里在认真听课的只有坐在教室最后排的两个人,一个是不能坐男生那边也不能坐女生那边的双双,还有一个是孙姐姐。

他们的位置很特别,两个人单独一排,跟前面一排的课桌隔开了很大的距离,被排除在外,仿佛是两个旁听生,前面的人全都坐在一起,睡觉聊天打闹,气氛很和谐,唯独他们格格不入,没有人跟他们有任何互动。

双双眼睛还有点肿,看起来精神不振的样子,但还是拿着纸和笔在乖乖记笔记,他应该是完全听不懂,只知道把屏幕上出现的数字全部写下来,老师讲完翻页了,他还没写完,着急得手忙脚乱,乱画一通,然后不知怎么了,忽然就开始掉眼泪,趴在桌子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孙姐姐,认真盯着自己桌上的手机屏幕在记笔记,表情严肃,眉头紧皱,看起来非常认真,旁边双双哭得哇哇的,她也丝毫不为所动。

其他的孩子们桌上空无一物,没人看电视,百无聊赖地坐在教室里耗时间。

可能是实在太无聊了,两个男生脑袋凑到一起商量一下,把旁边坐着的一个女生拉过来,让她坐到课桌上。

女生听话地坐上去,自觉将衣服全脱了,腿也被他们拉开,两个男生笑嘻嘻地去摸女生的阴部,女生毫无反抗,维持着张腿的姿势。

男生们玩了一会儿,就脱下裤子,开始对着女生撸动阴茎,还一人一边吸舔女生的乳房,女生小声呻吟着,等男生们都射了,又在他们的要求下坐到男生怀里,被男生揉着乳房和屁股,跟男生舌吻。

这个亲完又换位置坐到另一个男生的怀里,两个男生都亲够了之后,女生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发呆。

有人开了头,其他百无聊赖的男生们也开始蠢蠢欲动,有些女生是不情愿的,会皱着眉推拒反抗,可力气敌不过男生,而且男生人多,很快就被按住脱了衣服,有些女生跟第一个女生一样,乖乖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些女生可能是喜欢这样,比男生还主动,教室里逐渐乱成一团。

而好好听课的双双和孙姐姐也不能逃脱这场淫欲狂欢。

孙姐姐还皱着眉在思考题目呢,忽然就被抬起下巴,迎面而来一根舌头,强硬地挤进了她的嘴里,乳房也被隔着衣服抓住,还有一个男生钻到了课桌下面,去解她的裤子。

孙姐姐很烦这些小孩,无论怎么拒绝他们都像听不懂话一样,都怪那些成天发骚的阿姨们。

当时第一个男生去找阿姨诉苦,说鸡鸡痛的时候,阿姨把他拐上了床,第二天男生回去后,跟所有关系好的男生都分享了他的“舒服体验”,然后一个又一个的,男生们都开始鸡鸡痛,阿姨也带着其他阿姨一起参加,所有人开始毫无节制地每天乱搞。

直到一个男生发现寝室里的女孩子下面也有跟阿姨一样的东西,然后强奸了一个女生,然后所有男生都上了那个女生的床,后来女生怀孕了,阿姨和校长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处罚了第一个去强奸的男生,然后跟其他男生们反复强调不可以跟女生们乱来。

可尝过禁果的男生们哪里肯听话,最后两边妥协,对女生们可以亲可以摸可以玩,但不可以插进去,只能插阿姨,而且随时可以插,只要听话还会给男生加餐,买零食点心,男生们这才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而等她来工作的时候,这里的风气早就定型,根本改不了,连带着她每天晚上睡觉都有男生来钻被窝,可她不敢把事情闹大,她是院长的远房亲戚,靠着跟院长睡才拿到这份清闲稳定又相对高薪的工作,平时还能有时间学习上课,她从来没放弃过国考,能在这里备考对她来说是相当理想的,她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所以这些小孩怎么亲怎么摸她都能忍。

孙姐姐的衣服也很快被扒光了,内衣被扔到一边,两个男生一边摸乳房一边轮流亲她,下面那个男生在摸她的阴部,等她的水流出来后,就用嘴开始舔吃,用手指插着玩。

她冷着脸,并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等他们玩够了,觉得没意思了,就会去找那些女孩阿姨们玩,她总是反应很无趣,又死活不愿意被小男生插进去,所以很多男生更愿意去玩别人。

孙姐姐那边遭到袭击的同一时间,一旁还哭得伤心欲绝的双双,也忽然被两个男生拽了起来,衣服很快就被扒光,一个男生不由分说地就要去亲他,另一个男生则伸手去抓他的乳房。

平时都乖乖配合的双双,今天却不知怎么了,忽然大喊大叫,竭力挣扎,男生们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不是没见过女生挣扎的,但没见过这么吓人的,双双像疯了一样,拼命推开他们就要往外跑,“不碰、不亲!脏、脏……呜呜呜……走了,不理我……不喜欢我……脏、脏!”

教室里的人都被他的动静吓到了,眼睁睁看着双双光着身子,边哭边像个疯子一样跑了出去。

从教室跑出去没两步,双双就撞到了什么东西,他跑得太快了,很用力一下,他被撞得后仰,差点摔在地上,被一股力气拉了回去。

双双这才发现,原来面前的是个人,他泪眼朦胧,看得不太清楚,面前的人从黑色变成了白色,然后自己身上忽然一热,他用力闭了闭眼,把眼泪挤出去,才看清面前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虞鸢,而自己身上热热的东西是虞鸢的西装外套。

只穿着白衬衫的虞鸢给他把西装的扣子扣好,遮住了他的身体,然后视线才对上了他。

对视的那一秒,双双眼泪又开始不断地往外流,他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虞鸢看,生怕一眼没看住虞鸢就又走了。

虞鸢轻抚他的眼角,眼里流露出疼惜,“真能哭,一会儿不见,眼睛都肿成这样了,是我不好,下次不这样逗你了。”

双双被这样的眼神一看,心跳加速,不熟悉的委屈感涌了上来,他以前没有过这种感受,可面对虞鸢,尤其是对他这么温柔怜惜的虞鸢,他忽然觉得委屈得要命,好像体内藏着源源不断的委屈,全都朝着虞鸢涌去,他更想哭了,眼泪想全部对着虞鸢倾泻出来,想要虞鸢一直这样心疼地注视着自己。

双双悄悄靠得离虞鸢更近了一些,手小心翼翼地挨着虞鸢的身体,试图获得一点肢体接触,虞鸢没有拒绝,双双的心跳得更快了,想倾泻的眼泪也更多了。

他撒娇般地抽泣道:“你走了……不跟我说话,我叫你,不理我……怕……”

虞鸢没接话,找旁边的保镖要了纸巾,抵在双双鼻子下面,“擤一下。”

双双:“不知道……”

虞鸢换了个更简单的说法,“擦鼻子。”

双双懂了,配合地擤了鼻涕,擤了好几次,虞鸢嫌弃得要命,换了好几张纸,冷着脸给他全部弄干净后,又给他擦干眼泪,垃圾全部丢给了保镖,一秒不想多拿。

双双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想要得到一个回应,坚持地继续说:“你不走,喜欢我,不走……”

虞鸢轻声说:“嘘,现在先不说这些,你乖一点,好不好?”

双双一听他这么温柔地跟自己说话,就脑子发晕,眼睛发直,傻愣愣地盯着虞鸢,哭都忘记了,“乖的,我乖……”

虞鸢满意地摸摸他的头,牵着双双跟自己一起走。

双双没跟人牵过手,他没有朋友,没人跟他玩,只看过别人牵手,现在自己也有了,好温暖好舒服,双双像个开了自动跟随的小挂件,不用虞鸢说话,牵着那只手就自动安静了,走哪儿跟哪儿,眼睛就没从虞鸢的脸和两人牵着的手上挪开过。

“录到这些就差不多了,先叫人过来把小孩们全部分开,把院长和工作人员全都叫过来,把孤儿院里所有人都控制住。这个录像拿去交给省长办公室,接下来就是他的事了,等他那边派人过来接管之后你们就可以撤了。”

“这个小孩,双双,他的体检报告给我,其他的交给他们拿走,他们问,就说双双我领养走了,他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录像交过去之前,把他的画面全部截掉,明白了吗?”

“是,少爷。”

事情交代完,虞鸢又亲自给省长打了个电话,然后牵着双双上了车。

双双进入不熟悉的环境,有点紧张,挪了挪屁股贴近虞鸢,抓着他的手不放。

虞鸢任他抓着,体检报告摆在腿上,一只手慢慢翻看。

身上有被常年反复殴打的痕迹,但总体来说身体健康,没有疾病,智商正常,语言和反应能力有问题疑似是出于环境或心理原因,需要做更进一步的相关检查才能得出结论,没有被性侵过的痕迹,两套生殖器都发育良好,可以受孕,也可以让人怀孕。

真争气。虞鸢看完报告也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双双,“体检合格,真棒。”

“!”双双瞬间开心,兴奋地指着自己,“我真棒?”

虞鸢含笑夸他,“对,你特别棒,太争气了宝贝。”

“!!!”双双脸上又泛起了红晕,“我是、宝贝?!”

虞鸢抿抿嘴,反省自己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宝贝”,还没有建立关系,这样的用词太不尊重了。

他转移话题,把体检报告拿起来,给双双看,“体检结果很好,你很建康,回去把伤养一养就好了,身上的伤痕时间有点久了,要去掉的话可能要做手术。”

双双看不懂上面的字,“什么?……不知道……”

虞鸢解释:“下午你们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了对不对?看身体。”

双双:“啊!看身体!知道!好多医生,我一个人,但是、好多医生……有点怕……”

其他孩子都是医院里的医生统一检查的,双双的检查是虞鸢自己的医生团队做的,只是借了医院的地方和带所有小孩一起检查的借口。

帮小孩们检查是必要的,但双双不能跟他们一起接受公共医院医生的体检,毕竟双性人实在太罕见,出于保密需要他也倾向于让自己的医生来做,所以才会几个医生围着双双一个人,再加上如果他跟双双真的结婚在一起,那之后关于双双的身体发育、养护和生育,都得由他们来负责,所以一开始就一起过来认真检查一遍。

虞鸢摸摸他的头安抚他,“以后……他们也许会经常给你检查身体,不要怕,他们不会伤害你,之后见多了就好了。”

双双乖乖点头,“好,不怕。”

看着虞鸢手里的体检报告,双双又想起了什么,邀功似的凑过去,“我怕,医院里,怕,但是勇敢!你说听话,我很听话,很乖,医生说,我就做,我很乖!喜欢我!”

虞鸢被他那句理直气壮的“喜欢我”给逗笑了,终于放下矜持,愿意配合地说一句:“好,我喜欢你。”

“!!!”双双脸通红。

他这样直白又坦率的可爱反应,让虞鸢不由心动,他真的找到了,可爱的、乖巧的、喜欢他、还能哄他开心的狗狗,他未来的老婆。

虞鸢凑近他的脸,诱惑般地轻声说:“这么乖,奖励你。”

说完,就亲了上去,在双双惊喜的表情中,给了双双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他今天才跟双双初吻,其实并不太会,试探着跟双双湿吻,轻轻舔弄双双的舌头,一切都不太熟悉,别人嘴里的口水也很恶心,但他心情很好,所以耐心地尝试、适应。

虽然他对于接吻还没有双双熟悉,但他温柔的动作,身上隐隐约约、靠近才能闻到的香味,湿软的舌头,闭上眼后更加明显的浓密睫毛,白皙的皮肤,好看的眉眼,已经让双双幸福到快要晕过去了。

双双神魂颠倒地享受着虞鸢的亲吻,舒服得几乎要飘起来。

等这个吻结束,虞鸢稍微退开一点,双双晕乎乎地跟虞鸢对视,栽进了温柔乡里暂时出不来,眼神呆傻而迷离,看了一会,双双忽然睁大眼睛,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说:“刚刚,在教室,男生碰我、亲我,我打他们,不可以!跑了,没有碰,没有亲,你不喜欢,我没有脏!”

虞鸢夸他,“嗯,很乖,不脏。”

双双得了夸奖,咧嘴笑得很开心,兴奋地眨着眼看着虞鸢,在等待什么。

虞鸢跟他对视了几秒,才明白过来,无奈地笑了,“……小色鬼。”

他闭上眼,做出任君采撷的姿态,“来吧。”

双双得了允许,立刻抱着虞鸢亲了上去,虞鸢搂着他的腰,张嘴跟他又一次舌吻,这次双双不是舒舒服服享受亲吻的状态,而是主动又热情地进攻,跟虞鸢纠缠得难舍难分,彼此都吃了无数的口水。

虞鸢本来觉得不舒服,洁癖隐隐发作,吃口水实在有点恶心,但在双双小狗般热情痴缠的吻下,逐渐接受,第一次这样纵容一个人对他为所欲为。

很神奇地,他没有任何排斥反应,身体适应并接受了双双的亲吻,完全没有烦躁、反胃的迹象。

好神奇,抚慰犬真的这么厉害吗,没想到刚见面就可以达到这种效果……

他从双双的吻中快速摸索出了诸多接吻技巧,全用在双双身上,双双很快被亲得哼哼起来,在分开的时候,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体有点软,无力地贴着虞鸢,靠在他的身上。

虞鸢抱着他,轻轻给他顺气。

双双舒服得在他怀里软成了一团棉花,脑袋搭在虞鸢的颈边,鼻尖能闻到虞鸢身上的香味,双双忍不住把鼻子贴到虞鸢的脖子上,深深地闻,还享受地发出了“哈~”的叹息。

虞鸢毫无反抗地任他轻薄,手环在双双背后,稳住他的身体,问他:“你喜欢我吗?”

双双“蹭”一下抬起了头,声音超大,“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你!!!”

双双的眼睛又大又亮,表情激动又坚定,表忠心的声音吵得虞鸢耳朵疼,双双还嫌不够,凑近了又要亲,以一个极近的距离直勾勾地看着虞鸢,嘴里不停大声说着:“喜欢你!”

虞鸢将他推开一点,耳朵微红地避开双双嘟起逼近的嘴唇,“……不准再亲了。”

双双委屈地说:“喜欢你……喜欢亲亲……”

虞鸢问他:“喜欢我什么?”

双双毫不犹豫地回答:“对我好!好看!不凶!香香!软软!跟我牵手!亲亲舒服!超级好看!”

除了那句“对我好”,其他都可以总结为贪图美色,甚至“好看”还说了两次,虞鸢的心情顿时又不好了,情绪猛地砸了下去,让他一点好脸色都摆不出来,他垂下眼,不说话了。

双双的傻脸又凑到了他的面前,“不高兴……?”

虞鸢避开了视线,不想看他。

双双有点慌,“怎么不高兴?不知道……”

虞鸢表情冷淡,不看他也不说话,独自垂眸思考。

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完美适应他的情绪和脾气的人,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做出他不想要的反应,也不可以做出任何他不喜欢的举动,无论他的情绪怎么变动,对方都必须随时发现这种变化,并随之调整行为和态度。

他想要的,是一只抚慰犬。

是一只可以让他放下戒心和伪装的、只属于他、只忠于他的小狗,也是一只可以随时安抚他、治愈他的小狗。

他现在已经找到了,可是双双跟他还不熟悉,不了解他,需要时间来慢慢把双双养成他希望的样子。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必须先自己放下戒备,让双双有机会了解他,亲自教双双怎样对待他,怎样讨好他。

现在就是第一次,他心情又开始不好了,对双双的反应不满意了,但是如果他想要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就必须得先引导双双。

虞鸢闭了闭眼,暗自调整心态,把烦躁的情绪强行压制下去,转眼看向双双,问他:“你只是因为我好看才喜欢我?如果有人比我更好看怎么办?你要去喜欢ta吗?”

双双不太明白,“你好看,喜欢你……”

虞鸢换了个问法,“我不好看了怎么办呢?”

双双脑袋都快打搅了,“你好看……”

“双双。”

这是虞鸢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双双心里扑通乱跳,又痒又慌,紧张地坐好,“……我、我在。”

虞鸢眼神很平静,平静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一潭死水,“我只能接受是或否两个答案,不要给我暧昧的回答,我不想把你接回去之后,发现这是个错误,我不喜欢敞开心扉却被背叛伤害,也不喜欢空欢喜一场,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你选一个。”

双双咽咽口水,“选一个,好……”

“你可以选择跟我回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但是,如果你敢喜欢上别人,我会当着你的面杀了你喜欢的人,再亲手杀了你,然后我也会去死,大家都别想活。”

“或者,你也可以现在下车,回孤儿院,以后我们再也不见面,你要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

“选吧。”

双双听得出虞鸢很严肃,说的话应该是很重要的,但是双双听得半懂不懂,面对虞鸢那么冷漠又疲倦的表情,双双很怕,不敢问。

而且不仅是怕,双双瞄着虞鸢的脸色,心里有点痛痛的,觉得虞鸢好像一下子变得好累,此刻的虞鸢看起来就像是那个在孤儿院里放了很久的八音盒,声音断断续续,好像下一秒就会停下,不再响了,彻底坏掉。

那张好看的脸却因此变得更加好看了。

又痛又好看。

双双搞不清楚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一边盯着虞鸢的脸不放,被那张苍白倦怠的脸迷得脑袋空白,觉得此刻的虞鸢好看到了极致,一边又感到心脏一直在痛,看虞鸢这样越久,他的心就越痛。

虞鸢还在等他的回答,双双没有完全搞懂虞鸢的话,只能试探着回答:“喜欢你……”

虞鸢明白了,他没听懂,于是换了个更简单的问法,“你要跟我走吗?还是留下来?”

双双听懂了,“走!跟你走!不要、不要一个人走……”

“跟我走的话,你就得听话,什么都听我的。”

双双连忙答应:“听话!我听话……”

“只能喜欢我一个,不能喜欢其他人。”

双双还是不太懂,“没有喜欢,阿姨不理我,男生打我、摸我,很痛……女生不理我,没有朋友,没有喜欢,只喜欢你,你好,对我好,喜欢你……”

“其他人对你好,你也不能喜欢,只能喜欢我。”

双双不理解,“对我好,我喜欢……”

“不可以。”

对他好的人,为什么不喜欢?虞鸢对他好,所以他喜欢。别人对他好,他也喜欢。双双想不明白,倔强地嗫嚅着:“对我好,我喜欢……”

“……”虞鸢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几秒,转头叫司机上了车,然后毫不犹豫地开门将双双推了下去,关上门,直接开车走人。

双双猝不及防被推下了车,还没反应过来,车就开走了。

他这下真的慌了,慌得六神无主,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爬起来就开始追,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淌,边哭边跑,车子开得太快了,他根本追不上,眼前全是水雾,连路都看不清,哭得身上都提不起力气,可他不敢停,不能停。

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次虞鸢走了,就是真的走了,再也不会见面了,不会有回来的时候了。

他拼命哭喊着“不走不走”,用尽力气不停地跑,可车一点都没有慢下来,他们离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追不上。

很快,车子就不见踪影了,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在跑,同时还不停在哭,大声地喊,风不断灌进来,嗓子又干又涩,涌出血腥味,他不管不顾的哭喊声阻断了呼吸的节奏,越来越喘不上气,越跑越累,可他只能跑,不跑就更没有追上的希望了。

可无论跑了多久,都再也见不到那辆车的身影。

终于,双双不得不停了下来,再也忍不住趴在路边开始吐,手和腿都在发抖。

吐完他跌坐在路上,身上穿着一件只能遮到屁股的西装外套,脸上一塌糊涂,满是眼泪、鼻涕、口水和吐出后挂在下巴上的浊液,他试图站起来,却没有力气,只能呆坐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他一心想要追赶的方向。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

只有荒无人烟的公路。

他追不上了,呆愣地盯着前路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天都暗了下来。

他恢复了一些体力,但是没有起来,没有往前继续追,也没有往回去的方向走,他一直呆呆地坐着,忽然间觉得好累,好痛苦。

以前不会这么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在虞鸢出现之前,他没有觉得痛苦过。

每天被亲、被摸都很正常,不会觉得脏,也不会像亲虞鸢那样觉得开心。

每天被打、被弄疼,也不会觉得痛苦。

没人跟他说话,没人理他,阿姨、男生、女生,没有人理他,除了亲他、打他的时候,没有人靠近他,可是也没有觉得痛苦,只觉得时间缓慢,他的脑袋和身体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空。

但是遇到了虞鸢,听他温柔地跟自己讲话,被他轻轻地抚摸,被牵手,被舒服地亲吻,被夸奖,甚至,被喜欢……第一次有人喜欢他,对他好。

他却忽然感到了痛苦,发自内心的、无法抑制的、发疯般的痛苦。

而虞鸢走了,好像把这份痛苦也一起带走了。

他好累,好累啊。

他好像也变成了八音盒,快要没有声音了,要停掉了。

听到旁边有声音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应。

直到有人蹲在了他的面前,他才恍惚地抬起头。

看到虞鸢的那一秒,他的眼泪又开始流了。

虞鸢的脸色并不好,看起来也很累,他看向双双的眼神,非常无力,没有任何神采,写满了疲惫。

双双哭得有些发抖了,想跟他说话,但不敢开口,怕又说错话。

“……你对我说一句,‘我只喜欢你’,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虞鸢说到这里,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双双能感觉到他非常痛苦,可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语气平静地继续说:“只要你这么说,我就带你走。”

双双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又没有完全听懂虞鸢的话,但他不敢多问,带着浓重的哭腔,乖乖按照虞鸢的要求说:“我只喜欢你……”

虞鸢闭了闭眼,不再看他,起身带他上车,双双能看到虞鸢侧过去的脸上又落下了眼泪。

双双的痛苦又随着虞鸢的出现回来了,他心痛地看着虞鸢面无表情的无声哭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上车后,虞鸢拿过一包纸巾递给他,他接过来,问:“擦鼻子……?”

虞鸢没有理他,也没有看他,靠在座椅靠背上,侧脸看着窗外,司机默不作声地启动了车子,朝虞家的方向开去。

双双手足无措地坐在虞鸢旁边,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然后又抽出一张,小心翼翼地给虞鸢递过去,“你也擦……?”

虞鸢完全不看他,也没接他递过来的纸,声音很低,像是没有力气说话一样,“别说话。”

“哦、哦……”双双把手收回来,自言自语似的小声说:“不说话、我听话……”

一路上,双双都没再说话,但一直扭头看着虞鸢,连失而复得的轻松和喜悦都没来得及感受,就重新陷入了忐忑和痛苦的情绪中。

他不知道虞鸢为什么哭,但虞鸢的哭跟他不一样,从头到尾只掉了两滴眼泪,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情绪变化,十分平静,看上去甚至有些冷漠。

车停下来的时候,虞鸢才终于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依旧是那么轻的声音,似乎累得不想多说一个字,“下车。”

双双听话地立刻转身就要下车,但发现门关着,他不会开车门,犹豫地转过头,想找虞鸢帮忙,门却突然被打开了,是坐在前面的叔叔帮忙开的,还做出伸手请他下车的姿势。

双双下了车,无措地去看虞鸢。

虞鸢走到他身边,无视双双小心地伸过来想要牵他的手,示意面前的建筑,“走吧,这就是我家。”

双双注意力压根不在面前的建筑上,全都放在了虞鸢身上,虞鸢的态度太冷漠了,他总是害怕一个不留神虞鸢又不高兴,扔下他走了。

虞鸢说完就往里走,根本没管双双跟没跟上来。

双双赶紧跟着他走,眼睛一直粘在虞鸢的身上。

陈管家迎接他们进了门,看到虞鸢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也是一个字不敢多说,哪怕看到虞鸢身边那位只穿着西装外套,里面全是光着的,看样子是连内衣都没穿,他也不敢问,连忙低头假装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将二人迎了进去。

刚一进门,站在门内迎接的佣人就整齐地鞠躬问好,然后两个人出来,蹲在门口为主人换鞋。

双双吓了一跳,蹲在他面前为他换鞋的女佣也吓了一跳,两个人都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

双双吓到是因为没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人蹲在他面前给他换鞋,太吓人了,他连忙往虞鸢身后躲。

女佣吓到是因为她在行礼之后,蹲下正打算换鞋,就看到面前两条光裸的毛腿,腿像是女生的腿,又白又直,皮肤也好,可这毛又黑又密,完全不像个女生的模样。

她哪里见过这种客人,刚一抬头,却又看见西装下摆那里,大大咧咧毫无遮挡的阴茎,以及成片的阴毛,女佣顿时吓得尖叫一声,叫完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脸色倏地白了,欲哭无泪地低下头,不停道歉,几乎要下跪了。

陈管家也被这一遭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去看虞鸢的脸色。

虞鸢瞥了陈管家一眼,没说什么,继续换鞋。

他面前蹲着的女佣也是强作镇定,同事犯了错,她可不能再犯错,连抬眼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事的好奇心都没有,低眉顺眼、一丝不苟地为少爷换好了鞋,什么也不敢看,低着头起身退到了一边。

坐在客厅里听到动静的林兰雅赶忙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心虚不已、跪久了腿有点发颤的林助理。

林兰雅第一眼看的是虞鸢,第二眼就看到了虞鸢背后藏着的人,立刻就明白,这就是她的未来儿媳妇,虞家的少夫人。

小孩是从孤儿院领回来的,有点畏畏缩缩的林兰雅也能理解,她尽量热情地表达欢迎,“宝宝,这就是你看中的小孩?哎呀,真可爱,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啊?”

双双没遇到过这么热情的人,有点紧张,“我、双双……”

林兰雅尽可能亲切,“哦,双双啊,多大啦?”

双双茫然地说:“不知道……”

虞鸢帮他解释了一句:“他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的,不知道出生日期。”

“呃、哦……这样啊。”林兰雅有点尴尬。

林助理也悄悄打量未来虞家夫人的尊容,先被他前卫的打扮震撼了一下,又被他前卫的腿毛震撼了一下,接着被他前卫的发型再度震撼,直到最后看到他的脸时,才有种被说服了的感觉。

哦……确实是漂亮又智商不高的长相,光凭文字完全无法想象的长相,看到之后却觉得这个形容真是恰如其分。

那双大大的眼睛透露着清澈的愚蠢,表情懵懂无辜得像个没经历过任何知识洗礼的傻白甜,完全不加掩饰地展露着自己的所有脑内活动,大家开玩笑说的那种“一张白纸”都不足以形容他,他简直就是一块玻璃,谁都能把他一眼看透,加大的眼睛只会加倍地将他的所有情绪展露无疑。

说好听点就是天真单纯,说难听点就是蠢。但是因为长得确实是干净又漂亮,所以这份蠢也变得可爱起来。

原来太子喜欢的是这样的……

林助理还在咂摸着双双的长相,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死亡视线,转眼一看,是太子在看他,那眼神也是跟太子妃一样完全不加掩饰,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表达的意思:你怎么还在这儿?

果然,太子对着他开口就是冷冷的一句:“你怎么还在这儿?”

林助理冷汗直流,“我、我该去哪儿……?”

这是妈妈找来的助理,再怎么生气,他也不想把火撒在妈妈身上,虞鸢按了按眉心,“算了,没事,好好待着吧,别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晃。”

林兰雅知道找老婆这事是她跟林助理一起办砸了,虞鸢肯定心情不好,于是连忙解释:“我是想让他先给你道歉认错,再让他回林家,他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我也没有想留他的,我今天让他跪了半天,就是想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虞鸢垂眼深呼吸几口气,没接话,也没什么表情。

双双和林助理不了解他,林兰雅常年不在家,对儿子了解也不算很深,只有陈管家是看着他长大的,很了解他,从他进门到现在的所有表现,明显就意味着他现在心情极度烦躁,在“犯病”边缘竭力克制,跟他说话越多,越可能踩雷,一个表情、动作甚至一个语气词,都可能让他直接爆炸。

陈管家连忙转移话题,“少爷,晚上凉,我先为客人换身衣服吧,免得感冒了。”

虞鸢闻言,稍微冷静了点,把身后的双双拉到身边站好,“把鞋换了。”

双双立刻听话地自己蹲下身换上拖鞋,他一蹲下手往前伸,后面的屁股蛋就从西装下摆露了一点出来,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很有可能是虞鸢未来的老婆,见这情况都是汗流浃背,连忙移开视线,看天看地。

虞鸢等他换完,又跟他说:“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双双左右环顾,不知道在哪儿洗澡,这个房子,或者说,这个地方,陌生,豪华,干净,还好大,哪儿是哪儿都分不清,比医院还复杂,但他怕惹虞鸢不高兴,于是茫然地先应了一声,“好……”

虞鸢把他交给陈管家,“去给他洗个澡,你亲自洗,他怕生,别让人围着他,他什么都不懂,你耐心点,语气温柔点,别吓到他,记得给他弄点吃的,洗完给他换身睡衣,带他去客房睡觉,他如果要找我就带他来书房。还有,今天别吵我,安静点。”

陈管家连忙应道:“是,少爷。”

陈管家先瞥了一眼刚才吵闹的女佣,女佣自觉站到角落,先面壁思过,等待管家忙完来训她。

陈管家跟另一个人吩咐了一句:“给客人准备点点心送过来。”

然后又跟其他佣人小声叮嘱了一遍,“听到没有,今天做事都小心点,别弄出太大声响,别去打扰少爷。”

得到了佣人们的应答,才哄着双双跟他一起去浴室,双双一步三回头地看向虞鸢,怕虞鸢又丢下他走了,虞鸢看了他一眼,“不走,去吧。”

双双得了虞鸢这句话,才放心了些,跟着管家走了。

虞鸢盯着双双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安静地垂下眼,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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