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转身离去,想着是不是不高兴了,赶忙抓住他,小心翼翼的解释原因。谁知那人不但没生气,还说下次会帮自己,心里的情绪愈发蔓延。
胡思乱想间一只手抚在了头顶,温暖微凉,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然想到那晚在破庙病恹恹的睡着,好像也有这样一只手,把他从梦魇中拉出来,让他安心睡去。原来那个时候他便陪在自己身边么。
想着想着,少年拉紧被子,入了梦乡,平日里冷漠的小脸上偷偷的带上了笑。
话说被方辰揍的半死不活的李贵被抬回家后,可把李老爷心疼坏了,听了下人的回禀,发誓要为儿子报仇。当天拿着重金找上了当地知府,官商勾结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含冤入狱。
李老爷仗着财大气粗,没少干这种事。这次本以为也会和以前一样,借着知府的手收押了那两个小子,然后再屈打成招。到时候怎么处置就是他说了算了!
不过后来,直到被抄家,李老爷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明明自己已经把那小子打的半死不活了,怎么一转眼自己成了阶下囚?
故事就从那知府带着人,将正在街上买菜的方辰以无故伤人罪抓了起来开始说起。
被绑在刑房的方辰见到了李老爷,市侩小人的嘴脸,得意的笑着,说着要给儿子报仇的话,一副今天你死定了样子。
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身上,皮开肉绽,自从遇到了那个人,再不曾体会过这样的疼痛。忍着没有发出声音,这世上除了那个人没人再有资格看到他的狼狈。
被打的体无完肤方辰背依旧挺的笔直,初见刚毅的面庞被汗水打湿,却直直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好似在等人般一动不动。那狱卒变着法子的折腾也无济于事。
李老爷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正打算上烙铁之时,四周的景象忽的变了模样,阴冷潮湿的刑房变成了燃着森森鬼火的大堂,堂上坐着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公子,白色的发高高束起,手中拿着一支判官笔,冷漠的注视着堂下的人。
“齐州知府高明,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官商勾结,作恶多端。富商李旺财,纵子行凶,草菅人命。”合上运册,冷冷的看了一眼堂下抖的不成样子的二人,又转过头对身后的白衣公子说道
“这二人的罪行,若是我判,那便入了畜牲道,转个百世,再为百世乞丐还清孽债。你若觉得不妥,便由你来定。”
白衣公子一直看着躺在怀里奄奄一息的少年,苍白的面色,毫无血色的唇,汗水打湿了头发,颤抖着身体不自觉的依靠在自己身上,两年来尽心照顾的少年竟然被打成这般模样。
向来冷情的心浮上了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用仙术给少年疗着伤,薄唇轻起,判定了二人的命运。
“既是官商勾结,草菅人命,那往后的千百世,便做那被鱼肉的百姓,被冤枉的无辜,被屈打成招的受害者。如此,可好?”
“好。”
堂下的二人早已吓得瘫坐在地,等他们清醒过来时,已经被装上囚车押赴刑场,而富甲一方的李家在一夜之间被清洗一空,祸害乡里的李贵也被发配边疆。
一场闹剧自此收场。
齐州的百姓不用再饱受官商勾结的压迫,闲谈间尽是轻松,偶尔聊到那白衣公子和黑衣少年,却是从那以后再不见了踪影。
有人说他们被狗官害死了,弃尸荒野,也有人说他们已经离开,到了别的地方。总之二人的去向成谜,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被人遗忘,也只有邻家的姑娘会传出几声叹息,带着曾经那不为人知的情意嫁为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