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谈就能谈成的?
丁意望着单纯的俩姐妹,有些话,他是真的说不出口,更何况, 家丑不可外扬。
丁意思忖片刻, 一遍遍地衡量其中利弊, “你说得对,是我欠考虑了,我这就回去找灵灵说清楚此事。”
他来去匆匆,连个眼神都没给春家姐妹留下。
春桃怔怔地望着男人逐渐模糊的背影,心中翻起一阵苦涩,又不能同旁人明说,长久以来,只能压抑在心底深处。
春雨用力摇了摇春桃的身子,唤回她的意识,“姐姐,你怎么了?”
她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低声说道:“没什么,我在想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夺舍之术,有机会还真想见识见识。”
“姐姐?”
不得不说,春雨被春桃所说的话给惊到了。
察觉到她方才所说之话是有多不妥,春桃赶忙遮遮掩掩地摆手,“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再说了,我们两个肉|体凡胎,哪里有机会接触到此等法术,还是别想了,赶紧去干活吧。”
春雨半信半疑地盯着春桃,表情甚是困惑,“姐姐,若她真不是大小姐怎么办?”
待男人的背影彻底消失,春桃才将视线聚焦在春雨脸上,“春雨,我问你,若她真是大小姐又当如何?”
春雨没再说话了。
日升月暮,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丁府正逢喜事,府中忙得不可开交,作为丫鬟的她们自然也要忙活一整天,等彻底闲下来,已是深夜。
阴森的小房间里,摆放在两张简陋的床,这里的所有家具都是主子不要的旧物什。
春雨一回来便赶紧洗漱睡下了,春桃却毫无困意。
她蹑手蹑脚地从枕头下掏出个黑色包袱,包袱里面装的丁意以前给大小姐写的信。
闲来无事,她便自己一个人偷偷地看这些信。
丁少爷不仅文采飞扬,而且写得一手好字,每每来信,总是会将他那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写满好几张纸,而且总是会将最有趣的点记录下来。
不过,每封信的开口都是“灵灵”,看得多了,她都快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春桃心里一直有个秘密,其实每次丁意来信,都是她在帮吴灵灵回信,感觉就像是她自己在跟丁少爷交流似的,哪怕对方根本不知道还有她这么个人存在。
所以,吴灵灵跟丁意之间发生的一切,她作为第三人,全都知晓。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姑且称之为“感情”吧。
手持烛灯,春桃慢步走到铜镜前,用烛灯的光芒照亮铜镜,细细打量着自己与大小姐的差别,手指一寸寸地摸着整张脸。
她静静地注视着自己,一眨眼,竟将镜子里的人看成了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