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坐车啊。

楚寻到不想与小孩子争吵，那样只会掉了他的身份，显得他幼稚，他哼了一声，冷冷看了沈目一眼，吓得沈目抓的更紧了，一句“参见少爷”也念得颤抖不停，那点可怜的布料在他手里皱巴巴的，差点没给揪下来了。

沐希无奈，拍拍沈目的肩膀，示意小孩坐在软榻上，沈目总感觉侧卧在上面的楚寻在看他，他不同于沐希，当下吓得瑟瑟发抖，哪敢坐软榻，坐了根小凳子，就听沐希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待在沐希旁边胆子就放大了许多，许是有了安全感，沈目虽然还低着头，声音却平静很多了。“学了很多东西。”

“哦？都学了什么？”沐希饶有兴致的问。他觉得沈目还有点内向，再开朗点就好了。

楚寻突然轻咳一声，“阿希，坐这里来吧。”

沈目依依不舍的看着他。

沐希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笑意，他拿了本图画本给沈目，“你在这儿看，我上去陪他。”

法器行走起来的速度比普通马车不知快多少，沐希感觉不到丝毫颠簸，他坐到楚寻旁边，楚寻懒洋洋的把身体靠在他身上，语气微带了些睡意。

“你不打算把他送走吗？”

“沈目？”

“他没有仙根，无法修炼，寿命到了就该步入轮回，但正因为他是个普通的凡人，他才不能掺进我们的世界来。”

“你想把他送走？”沐希思考片刻，觉得不妥，“若是送到凡俗家，我怕他再被欺负。”

“你就是过于心软。”楚寻眼睛微微闭上了，“他是个男人，他总该是个男人，不可能由你一直护着，我也不会允许他插在我们中间，若说苦楚，我自会替他安排好去处。”

他们说话声并未遮掩，沈目听得清楚，心中情绪翻涌，手指捏皱了书籍的纸张，捏出了两个皱褶。

他不想跟沐希分开，但是他原本逃出村子，就只是想过好日子而已。

沈目知道沐希已经有点动摇了，他看得出沐希对楚寻的喜欢，心中也大约知道了结果。

在他那种环境下成长出来的孩子不是人精就是傻子，沈目咬咬唇，“我愿意去凡俗家。”

“你真的要去？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沐希语气严肃，他还是倾向于把沈目带在身边培养。

“是，我要去！”

“林管家，把他安排到于家吧。”

“是。”

沈目跟着林管家走了。

楚寻枕在沐希腿上睡着了，沐希手里握着一块玉简，轻声诵读那些浮现在脑海中的字句。他所修炼的功法修为不够，尚在入门阶段，但这个阶段也是最容易为外物所动的，他仗着一身「煞骨」修炼进度颇快，更容易产生心魔，他便有事没事就要读读这清心咒，稳定自己的心境。

直到肚子传来饥饿的感觉，沐希掀开小窗的帘子，外面天空一片漆黑，广阔的大道旁有几棵七歪八扭的树木，更多的是枯黄的野草，风一吹就哧啦哧啦的响，马车所过之处并未扬起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