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着身子,喝点东西暖暖胃。”她一脸认真,显然十分入戏。
不料对方演技更好,神情一凛,忽地皱起眉来不悦道,“大胆宫女,竟敢擅自做主,打着为朕暖胃的旗号私自接近朕,该当何罪!”
容真一愣,有些尴尬地接不下去了,只得把碗往他面前一搁,灰头土脸地撂下一句,“反正汤都熬了,皇上您爱喝不喝,奴婢先行告退。”
岂料才刚转过身,手臂忽地被人拽住,轻柔却有力地将她按坐在腿上。
容真“啊”了一声,抬起头来正对上他含笑的双眸,不禁咬唇埋怨道,“皇上您作弄人!”
顾渊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唇角微扬,“你爱演,朕不过是配合你罢了,哪里就谈得上是作弄了?”
怀里的人幽怨地看着他,语气有些放肆,“嫔妾好心好意为您熬汤,您却说嫔妾有罪,这不是作弄是什么?”
“听起来倒真像是朕的不是了。”他假意斟酌了片刻,故作无奈地端起汤碗喝了一口,然后凑到容真嘴边喂了下去。
容真一僵,却没得选,只能含糊地将那热乎乎的甜汤咽了下去,没来得及吞咽的些许液体就这么溢出嘴角,却被对方轻吮得干干净净。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却见顾渊唇角的笑意愈浓。
“这才叫作弄,不是么?”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大为窘迫的样子,心情无端好起来,“汤好喝么?”
“这话难道不应该是嫔妾来问您么?”容真哭笑不得。
“朕只问好喝不好喝。”
她干脆利落地答道,“好喝。”
“既然好喝,那便多喝一些。”见她中计,顾渊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再一次喝下一口,亲口喂给她。
腊梅的香气轻飘飘的在口中蔓延开来,唇齿留香,余热未褪。
原本亲昵的动作却逐渐变了味,一点一点加深,最终变成了一个吻。
她有些担心皇上会再一次兽性大发,就在这里要了她,可是判断失误,直到他离开她的唇时,都只是安安静静地搂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
她坐在他腿上,被他温柔地搂着腰,两人的身体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彼此的心跳都能被感知。
已经褪去不少的日光仍有少许照进窗户,浅浅地映在两人身上,温热又带着点缱绻的意味。容真望着他,忽地有片刻的失神。
这样近的距离,就像两个真正彼此相爱的人,只是若仔细观察,终会发现,俊秀的男子眼眸里虽有温柔无限,却唯独少了些沉迷,多了分热恋之中的人不应有的清明冷静;而女子的神态虽然专注而欢喜,却终有一分心不在焉,哪怕无人知道,她自己也能感觉出来。
这样揽着她很久,仿佛彼此的心跳都逐渐适应了对方的节奏,最后融为一体。顾渊低头看了看她温柔的面庞,轻轻问了句,“想回宫了么?”
她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想。”
“为何不想?”自古以来做皇帝的人似乎都喜欢明知故问。
“回宫以后,您就不再是嫔妾一人的皇上。”她故作轻松地答道,眼里的黯然也被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可越是从容的表情却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怜爱,因为故作坚强素来都比楚楚可怜更令人怦然心动。
可不待顾渊回答,她就认真地看着他,含笑道,“可是您虽不是容真一人的皇上,嫔妾却是皇上一人的容真。”
他怔了怔,还是不习惯这样坦诚的告白,只得哂笑着抱紧了她,在发间亲吻一瞬,淡淡的香气萦绕鼻端,一如她的人,清淡温和,却意韵悠长。